什麼也沒等來。
安樂緩緩睜開眼,嘴裡的疼痛開始彌漫。
飛機墜落在地,有一瞬間地顛簸。
舌頭碰到了內壁上的軟肉,疼得眼淚都要出來。
安樂捂著眼睛,難受地小聲喘著氣。
下了飛機,安樂趕上最後一班回鎮上的公交。他沒有手機,也不知道時間。
叔母送的手錶被他留在了公寓。
好不容易到了木河鎮,還要走好長一段路才能回到家。
到家時外公已經歇下了。
大門口和院子裡一片漆黑。
安樂早已適應這種黑暗的環境,緩緩推開門進了屋子。
他看向擺在桌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著。
已經淩晨兩點了。
安樂沒有絲毫睏意,只是坐在桌前發呆。
過了許久,他才僵硬地轉過頭。
再次看向時鐘:兩點零五分。
安樂卻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突然,他站起身,沒有一絲停頓地朝外走去。
他們住在鎮子的最邊緣,遠離中心的區域,交通和通訊都不發達。
所以這附近還保留著最傳統的電話亭,不過在住戶更多一些的南邊。
安樂藉著月光走到了電話亭前。
摸出提前準備的好的硬幣,撥通了那個早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電話卻很快被接通。
安樂只是握著電話,沒有出聲。
“安樂。”
電話那頭的聲音陌生到有些不可思議。
賀錦年的聲音完全變了。
粗澀嘶啞,也不再沉穩。
安樂拿著電話的手有些不穩。
他只是聽到他的聲音,眼睛便紅了。
他極力隱藏住自己的情緒,狠下心,說出了那句憋在心裡很久的話。
“賀錦年。”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