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保鏢一時說不出話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賀錦年皺了皺眉,厭煩地看了眼保鏢,剛要開口諷刺,就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人群中沖了出來。
他明明看不到人影的臉,也聽不到人影的聲音,可賀錦年卻突然心跳加快。
下一刻,他被人緊緊抱住。
“賀錦年!”
安樂帶著哭腔,顫抖著抱住滿身是血的賀錦年。
賀錦年垂眸,艱難地抬起手想要抱住安樂,卻在看到自己充滿髒汙的手後,停住了動作。
他聲音很輕。
“我沒事。”
“不疼。”
賀錦年還是沒忍住抬手輕撫上安樂的腦袋。
“別難過。”
安樂卻抱著他痛哭。
怎麼可能不疼。
賀錦年的臉上都是傷,安話都疼,怎麼可能沒事。
眾人圍在兩人周圍,一時也不知道能不能看。
賀錦年冷冷地瞥了眼領頭的保鏢,對方立馬打了個激靈,跟周圍的人使眼色,眾人紛紛轉過頭去。
安話的地方。
賀錦年竟然跟他父親打了一架,至於原因……安樂喉嚨一緊。
是因為他……
安樂忍住心疼,趕忙擦了擦眼淚,拉著賀錦年離開。
“我們先走。”
賀錦年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乖乖跟著安樂離開。
身上的傷口其實有些疼,時間拖得越久,倒是比一開始還要疼。賀錦年有些累,累到他想跟安樂說話,安慰他這一切和他無關,讓他不要多想,可卻連張口的力氣也沒有。
他緩緩閉上眼,腦中的意識逐漸模糊。
安樂已經極力放緩腳步,讓賀錦年將身體的重量都靠向自己,卻還是走得艱難。
保鏢們都看著安樂和賀錦年。
安樂知道他們都是李管家的人。
若是賀錦年真的打了他父親,那他父親豈不是很生氣?要是知道保鏢在外面等候,還會允許賀錦年就這麼輕易地離開嗎?
安樂緊張地嚥了咽口水,一把扶住越來越虛弱的賀錦年。
“我揹你。”
可穿著外套不方便。
安樂單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露出布滿黑色印記的雙臂。
周圍的保鏢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有人面露疑惑,有人面露惡心,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此刻安樂卻毫不在意。
他不在意眾人的眼神,不在意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他只在意賀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