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很想再問問安樂,這件事是誰先主動的。
但事已至此,再追問也沒什麼意義了。不管是誰先主動,少爺已經接受了不是嗎?
還為了安樂……把自己父親打了。
“安樂。”
李管事顫抖著手替少爺擦掉手背上的血跡。
“你們這樣——”
“是不對的啊。”
安樂站在人群之外,默默聽著李管事的話。
緊急處理好賀錦年身上的外傷後,醫生準備將人帶回醫院檢查。安樂跟著眾人一起離開,卻在半路被攔下。
一直沒有開口的謝管家走到安樂面前,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少爺做錯事,家主現在很生氣,讓少爺搬出主宅。”
“既然少爺不在莊園了……”
“安樂,你不用繼續留在這裡了。”
“雖然我們不說,但難保不會讓老宅的人知曉。”
“主宅的老夫人眼裡容不得沙子,少爺是她最喜歡的孫輩,要是讓她知道,情況就對你不利了。”
“趁訊息還沒傳過去,你先走吧。”
謝管家看了看遠處小木屋的的方向。
莊園廢棄的小木屋,就緊緊靠著紅樓。謝管家眼裡閃過一絲悔恨。
是他的錯,他不該答應讓安樂留下來。
原本只是見少爺對安樂感興趣,想著讓少爺能在國內交個一起說話的朋友。
卻不想……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見安樂一直低著頭,謝管家也不好說什麼重話。
安樂也許是個好孩子。但他越界了,就是做錯了事。
既然兩個孩子都做錯了事,再爭論誰錯得多一些,誰錯得少一些,也沒什麼意義了。
就像李管事不再問安樂是誰先主動的一樣。
謝管家和李管事是一直照顧著少爺的人,兩人都默契地不再詢問。
似乎到了這一步,起因已經不再重要。
無論是什麼原因,過程如何,結果都一樣。
安樂被留在了原地。
“你好,請問你是安樂嗎?”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安樂轉過身。
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男人戴著眼鏡,眉眼間透露著熟悉的清冷,但更有人情味,帶著親和的氣質。
安樂悶悶地點頭,“我是。”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微微一笑,朝著安樂抬起手,“安樂你好,我叫賀錦榮,是錦年的堂哥。”
“他或許跟你提起過我。”
安樂有些驚訝,連忙伸出手回握,“你好……”
“他跟我說過的,本來是要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