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會你連康遲都懷疑吧?”秦楚楚一針見血。
“你就那麼想把我趕出去麼?”殷羿丞挑眉反問。
一句話,把秦楚楚給噎住了。
這不是廢話麼。
他似乎觸控到了那層薄紙片,兩人間一時沉默,相對無言,只餘燭火跳躍。
不知過了多久,殷羿丞喚了她一聲,“楚楚,已經亥時了。”
晚上九點鐘,對於天一黑就準備洗澡睡覺的古人來說,這個點早就該安歇了。
沒有電沒有娛樂專案,熬著不睡又有什麼意思。
秦楚楚定定的看了他幾秒,“你是打定主意要留下來了?”
殷羿丞彎彎嘴角:“當然。”
“那你打地鋪。”
“行。”他答應的乾脆。
行就行吧。
兩人不是頭一次同屋睡覺,這一晚卻跟以前很不一樣。
他不是狼形態,也沒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就……只是順從心意,挨著那模糊不清的界限,沒敢提及。
夜晚飛逝而過,眨眼間就到了天明時刻。
天邊才朦朦亮,殷羿丞就悄悄離開了。
早飯剛過,從他院子裡丟出一具女人屍體,同時傳來他被刺殺受傷的訊息。
有人殺害殷羿丞一事瞬間傳開,聽聞此事者無不吃驚憤怒。
“居然對殷兄弟動手!明擺著想要陽安城出事嘛,肯定是百晉那邊乾的!”羊鏢雙手握拳,一臉義憤填膺。
秦楚楚知道殷羿丞受傷是假的,大概是想讓那個內鬼誤以為得手,趁他病要他命,說不準很快就會再次行動。露出馬腳。
於是幫腔道:“陽安城久攻不下,百晉那邊肯定有派人探聽我們內情,他們本就重金懸賞殷大哥,除掉他可謂是一舉兩得。”
她故意順著羊鏢的話,把嫌疑往百晉那邊扯,這邊的內鬼得知了就會放鬆警惕。
大家本就認為百晉的嫌疑很大,雖然殷羿丞的人頭價值千金,但也要有命拿有命花才行。
本身人家武功高強,單打獨鬥想要弄死他難度高,就算使用計謀僥倖得手了,百晉那邊會遵守承諾把黃金給你嗎?
兩國交戰特殊時期,若是那位殷國師出面倒還可靠些,畢竟他聲名在外,是個守信之人。
就怕接觸不到,便讓胡太深給殺了,這可是個喜怒不定的主。
所以為了黃金鋌而走險的人還是比較少的,如今那些城中富戶,哪個不戰戰兢兢,一旦城破,他們就是最先遭殃的。
如何在滅頂的災難中儲存住財產,這是個問題。
換個角度來說,殷羿丞的運氣不錯,若非戰爭一直在持續,以他這個人頭的誘惑力,估計屁股後面早就一大串追殺的人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老祖宗的話也算是應驗了。
大家把懷疑的目光對準了百晉,正巧,穿上棉甲的兄弟越來越多了,他們正躍躍欲試,想看看其中威力呢。
出城反擊的號角已然吹響,雙方你來我往,戰場上更為火熱激烈。
百晉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如同秦楚楚所說的,羅暢風確實已經猜到了殷羿丞身上。
雖然他跟殷歌不是一路人,對人家家族內部事務也不感興趣,但如此興師動眾的追殺,羅暢風豈會不知。
他知道殷羿丞在陽安城,恰巧這麼個小小的城鎮,居然是如此難啃的骨頭,耗費他諸多時間與精力,還未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