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遣散出去,羅暢風坐下喝杯水舒口氣,說起殷羿丞的事。
“大家都在猜測,為何突然之間要弄死殷羿丞,還是他們家族自己帶的頭,追殺得最起勁,你現在覺得是為了什麼?”
胡太深撇撇嘴:“王上都不給個名目出來,就下了死令,殷家人閉口不言,鬼才知道。”
這事不少人好奇過,殷家怎麼說也是個名望大族,得闖下多大禍,才會被除名追殺呢?
“我知道,”羅暢風冷笑一聲:“這不明擺著嗎,他要造反。”
“什麼?”
胡太深以為自己聽錯了,羅暢風說殷羿丞想要造反所以才被追殺?
“這怎麼可能,人是走投無路才跑到這來的。”誰還會巴巴的跑來北梁造反,腦子有問題。
“不然呢?”
“我倒是聽說過一件事,”胡太深想了想道:“齊老大人隱退之前,曾經大大的誇讚過殷羿丞,說他以後必定不輸殷歌,那時他才十一歲。”
羅暢風聞言臉色都不好了,他比殷羿丞略長兩歲,但從小到大也聽過不少關於他的誇獎。
明明沒有幹過任何實事,憑什麼?
那些糟老頭從哪看出他的聰明勁了?呵呵。
雖說他自己也是被稱讚著長大的,但他的驕傲不容許有另一個人跟自己比肩,便道:“能有多厲害,不過才做了統領一職。”
還不如他這個將軍呢,有實權又威風。
“那是因為他還沒有繼任殷歌的國師之位,被其掩蓋鋒芒。”
胡太深瞥一眼羅暢風那嫉妒的嘴臉,“你說他會不會因為被殷歌嫉恨,所以才痛下殺手?”
“殷歌何至於此?”羅暢風直接翻白眼了。
即便他也瞧不慣殷歌,但那人出了名的清高,不屑於去為難一個小子。
何況從輩分上來說,殷歌是殷羿丞的叔叔,年長他十來歲,又是同族的,怎麼可能。
“那就是另一個香豔傳聞了,王上新得的那個妃子,好像看上殷羿丞了……”胡太深嘿嘿一笑,交換一個你懂我懂的神情。
“無稽之談。”
羅暢風懶得跟他再說這些,為了個女人,這話誰信?
不管如何,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弄死殷羿丞,從而取得勝利,以此證明自己。
他們這邊在商量對策,殷羿丞那裡也清點完戰場,傷亡甚少,皆大歡喜。
以陽安城如今的實力,完全能夠跟百晉軍隊繼續耗下去。
俞家為首的富豪鄉紳捐了好些金銀,小玄王命人一一登記在冊,貼了佈告在城門口,詔告天下。
危難關頭,此舉無異於是大仁大義的。
與此同時,陽安城也算是‘美名遠揚’了。
那些家破人亡的難民們,紛紛聞訊而來。
這群人顛沛流離,只圖溫飽,更與百晉軍隊有著深仇大恨。
特別是前邊被胡太深焚城屠殺的倖存者,他們咬牙苟活,輾轉至此,那目光是要吃人的。
雜七雜八的人,宛如一個個小支流匯聚起來,導致陽安城的人口瞬間暴增,各方面壓力也跟著變大。
首當其衝就是糧食問題,哪怕秦楚楚系統裡,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糧食可以兌換,但也得有個限度。
不過問題還不算太糟糕,把城內所有米糧鋪子的存貨全部收購,撐到過年不成問題。
如今已經入秋,到初冬田地裡又會迎來一片收穫,今年未見大澇大旱等天災人禍,想必收成不會壞到哪裡去。
這麼一茬接一茬,兩季稻子,勉強可以堅持到明年夏季。
然而這個預算,是以目前陽安城的人數估摸出來的,這期間肯定還會有其他人加入。
所以,若不做點什麼,到時候真的會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