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很美咯!”雲綿綿的眼眶瞬間紅了,道:“蕭燦,你以為我傻是不是,尋常女子值得你捨命相救,甚至不惜和聖教為敵麼?人家在這沙漠之中天天受苦,你卻與狐媚子尋歡作樂,你、你——”
試煉的旅途孤獨乏味,而與蕭燦之間點點滴滴的回憶,彷彿成了她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她想著他,念著他,誰知這負心人卻另有新歡了。
她滿心委屈如洪水般爆發,傷心的淚水簌簌而下,怎麼也止不住。
我去,姦情暴露了。
蕭燦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拉起她的小手安慰道:“姑奶奶,別哭了,好多人看著呢。”
雲綿綿蹙眉掙脫,淚眼汪汪道:“你這狼心狗肺之人不要碰我!”
蕭燦把臉一板,道:“好,算我看錯你了。”
在雲綿綿心目中,他總是笑嘻嘻的,任何難題彷彿都難不倒他,此時驟見他臉色臭臭的,心中不由一緊,氣勢立刻弱了下來:“你、你還有什麼話說?”
對付這種單純小女人,蕭燦自問有一百種彷彿,臉上泛起一絲不被理解的苦澀,語氣沉重道:“在我心裡,一直住著一位姑娘。我為了他連命都不要,哪怕明知巡騎大營是刀山火海,卻也不惜闖上一闖。聽說她孤獨的闖蕩大漠,我擔憂的成宿成宿睡不著覺,茫茫沙漠危機四伏,我卻愣是一去不回頭,只求再見她一面。誰知道她根本不能體會我的良苦用心,反而對我諸般懷疑,唉,我的心真的好痛。”
雲綿綿看他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哪會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姑娘正是自己?
回想起在巡騎營的那個夜晚,他為了自己任性的一句話,不惜冒著殺頭的風險勇闖大牢;再想想他隻身遠赴大漠,風沙改變了他帥氣的模樣,只為確認自己是否安然無恙,一時間悔恨難當。
是啊,他為了我幾次三番不顧性命,我又在懷疑什麼呢?
“你……我……”
蕭燦“痛苦”地擺擺手,語氣低沉道:“我救薩蘭朵公主,只是因為她有一雙和你相似的眼睛。古人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不知是不是把她當成了你,所以才施以援手。蘭朵姑娘對我感激不盡,多次表示想要以身相許,我卻始終恪守君子之禮,與她之間清清白白。我原以為你一定是最瞭解我的人,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唉,說起蘭朵姑娘,天鵝肉近在眼前卻看得到吃不到,有誰知道老子心裡有多苦?
雲綿綿看他臉色悽楚,內心彷彿被針扎一般,又是感動又是懊惱,泣聲道:“不要說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的,對不起……”
見這小妞被感動的稀里嘩啦,蕭燦展示了海一樣的胸懷,柔聲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我不該這麼晚才來找你,你看,你的面板都曬黑了。”
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有著過人的智慧,而且眼睛放電騷話連篇,每一句話都飽含綿綿情意,雲綿綿這種情場小綿羊如何能抵擋?
這種感覺就如喝了醇酒,腦袋暈暈的,飄飄然不知身在何方,聞言卻忽然緊張起來,捂著臉頰道:“人家變黑了麼?會不會不漂亮了……”
蕭燦搖頭微笑道:“當然不會,況且我早已脫離了靠外表判斷美和醜的低階範疇,真正讓人心動的,是你與我之間那些值得回味的故事。故事裡的你只有一個小缺點,如果能改掉喜歡偷東西的毛病,那就完美無瑕了。”
雲綿綿皺眉道:“我什麼時候偷東西了?”
蕭燦十分迷惑地指著自己胸膛,問道:“如果你沒偷過東西,那請問我的心去哪裡了?”
雲綿綿俏臉一紅,無比羞澀地扭過頭去,眼神中卻盪漾著幸福的笑意。這片斷絕生機的大漠,彷彿盛開了漫山遍野的花朵。
不遠處的暗黑狼騎統統豎起了耳朵,儘管聽不懂二人說了些什麼,但綿綿姑娘一臉盎然春意卻瞞不過大家的眼睛。眾人胸口氣血翻湧,感覺格外不爽。
勁你娘,這麼貌美的小妞理應屬於長生天最優秀的勇士,你一個廚子泡地這麼開心,讓我們老臉往哪擱!
察覺到周圍眾人臉色不善,蕭燦不敢再在一群單身狗面前泡妞了,低聲道:“綿綿,晚上麻煩把心還給我,現在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那兩個人是什麼情況,你了不瞭解?”
雲綿綿仍沒從甜言蜜語中緩過勁來,暈乎乎地順著蕭燦食指一瞥,搖頭道:“這二人古怪的很,一直寸步不離跟著大巫,好像是他的侍衛,可是我從來沒聽過他們開口說話。不過我隱約記得他說過這二人是什麼…….對了,樓蘭戰將!”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樣。
蕭燦眯著眼,摸了摸口袋中為了防身尚存的半包蒙汗藥,暗暗下定決心:來自八虎寨的王牌特工,看來今晚就要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