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今日葉清谷真的命不該絕,這黑房間的窗戶未被鎖住,葉清谷一推便開,整個人便直接從窗戶上翻了進去,仰天躺倒在室內的木地板上,竟然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是當葉清谷連續喘了幾口氣之後,突然聽得有幾人走到門外,其中一名女子對餘下兩人說道:“我自己回屋便是,你們二人也自己去休息吧。”。
剩下兩名女子回了聲是後便散去,只留下居中那名女子手持油燈推開了門,那女子進門之後卻沒急著點亮燈火,而是先關上了身後的房門,接著對屋內說道:“別藏了,出來吧。”
這女子聲音婉轉,如泉水流淌,只是語氣冰冷,不帶半點情感,不過葉清谷本不是藏頭露尾之輩,便回到:“我可沒藏,我就躺這兒呢。”
那女子見了在窗下躺著的葉清谷,不由暗罵了自己一句,原來她當時只顧著看開啟的窗戶,居然沒注意到窗下還有這麼大個人。不過這女子膽子也是真大,見了葉清谷躺在窗下也不害怕,反而大大方方點亮了屋中的各處燭火,然後繞過葉清谷走到了窗前。
“姑娘你可別叫喊啊,你在這裡一喊我就……咦是你。”藉著屋中的亮光,葉清谷這才看清了這屋子的主人,竟然是那日看到的絕色美人菀柳。
菀柳卻沒有理葉清谷,而是站在窗前,向著不知道那個方向看了一會,口中似乎在唸叨一些什麼,然後就關上了窗,這才有功夫來看葉清谷一眼。只是當她看清楚葉清谷的臉後也不禁冒出一句:“是你?”
葉清谷聞言不由詫異,他認得菀柳合情合理,菀柳又是怎麼會認識他的,不由問道:“姑娘認得我?”
菀柳低頭看了一會身上沾著不少血跡的葉清谷,似乎是想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會到她屋裡的,然後說道:“自我十五歲成為花魁開始,歷年花車遊街見過的人也不知多少了,你是第二個居然往外走的人。”
“那是泉老三那傢伙走太快沒看見。”葉清谷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嘴上卻忍不住問了一句:“第二個?”
“是啊,第二個。”菀柳說這話的時候,本來波瀾不起的雙眼中突然泛起了一抹複雜的顏色,只是她似乎沒打算和葉清谷講講那第一個的故事,而是問道:“公子當日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為何今日趁夜來了我這裡。”
“神仙打架,我打不過人才找到地方躲著,本來看這個屋子沒光,以為沒人才進來的,卻不想是姑娘你的屋子,真不好意思。”葉清谷這段時間被人喊了無數次神仙,於是也忍不住用這個詞自己嘲笑了自己一句。
“公子是修士?”
葉清谷聽她這麼回答不由眼神一凝,這些時日來他打過交道的凡人也不算少了,但是絕無一人能像眼前女子這般,僅從他一句自嘲之語中就窺破他修士的身份,他一面問道:“姑娘懂修行?”,一面又用剛才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法力匯於眼上,用法眼去看這個菀柳究竟有什麼門道。
這一看就發現這菀柳果然不凡,葉清谷近些日子是有好好研究過自己這雙眼的,僅從他的幾次試驗來看,他現在看修士法陣,能看到法力的流轉,看凡人,能看到其體內生機,看練過武的俠士,能看到其血氣搬運,而這次看菀柳,卻發現除了正常人的生機之外,還有一種類似法力,但又不完全相同的異種靈力,隱隱籠罩在菀柳身上。
“要是我會修行就好了。”菀柳這句話裡,卻是有了一絲真切的遺憾之意。只是她似乎不想這麼站著和葉清谷說話,走到邊上的一個小椅上坐下,問葉清穀道:“公子莫非就想這麼躺著和我說話不成?”
葉清谷此時也稍微恢復了些起立,就扶著牆慢慢坐起來,依靠在窗邊,隨後先是介紹了自己的姓名,又道:“我身上有傷,就這麼坐著就行了,還請姑娘見諒。只是我還是好奇,姑娘不通修行,又是怎麼知道我是修士的?”
“我家中曾經也是做官為宦,富貴一時。在我五歲那年,我父親曾經請過一名道士上門,為我測命,他說我天生魅惑,久留人間怕是不祥,非修士不得改我命數,便問我要不要隨他去修行。我當時年幼不願離家,我父親也自覺能庇佑我一世,所以我便沒有去修行。那道士倒和其他騙錢的不一樣,是真有法力的,見帶不走我,便自己飛走了。”菀柳卻沒有和葉清谷說全部實話,當時那個道士離開的時候還送了她些東西,只是如今東西也不在她手中,她也無謂提起了。
葉清谷聽聞才恍然大悟,菀柳身上的異種靈力想來就是所謂的天生魅惑了,也難怪葉清谷當初見她之後覺得菀柳雖美,卻有些不妥當,現在反思起來卻是明白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效用,但是想來這種天生魅惑在修行上會有些幫助,也難怪那個道士想要收菀柳為徒了。只是葉清谷不知道那道士說菀柳久留人間不祥,究竟是一種推測,還是確有測算的神通。
“那還請問菀柳姑娘……”葉清谷本來還想問,卻被菀柳直接打斷了。
“我本姓楊,名字就不告訴你了,你是世外之人,就別用菀柳這個名字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