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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皇城破陣

雖然神念透不過去,但是葉清谷看這場面也能猜測出泉三魰兩人應該就在大坑下面,只是看下面士兵亂作一團的樣子,這坑估計也是剛剛才出現的。葉清谷結合了一下剛才的法力波動,推測江經年本來的計劃應該是在地底默默的破去法陣,只是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才逼得兩人被迫向上轟擊,最後搞出了這麼一個大洞。

葉清谷雖然不精通陣法,可他有法眼在身,不至於一籌莫展,只是他看了半天也只看出這個法陣的威力多是向內,是一個困人的法陣,但要一下子找出破陣的辦法卻是有點難。不過看著陣法的靈力流轉,似乎不被攻擊並不會觸發,所以只要被困著的那兩個傢伙不要胡來,性命之憂暫時是沒有的。

只是葉清谷打算謀定而後動,下面計程車兵就沒有這麼好計劃性了,在最前排計程車兵已經試著將火把丟向坑內,嘗試看清大坑內究竟有什麼。

在所有士兵甚至於天上的葉清谷期盼的眼神中,這個火把旋轉著向坑底摔落,然後似乎撞到了什麼無形之物,火把彈了起來,但是上面的火光卻是突然熄滅了。

“不對,不是熄滅了,是火焰的熱量被吸收了。”在空中的葉清谷比下面那些變得有些慌張計程車兵要看得清楚許多,在士兵們來得及進行下一步試探之前,葉清谷悄悄地對著那個陣法打出一道法力,然後毫不意外地發現這道法力也被法陣吸收了。

感覺到法陣內側似乎在吸收了自己法力之後發生了一些變化,葉清谷便又彈出了幾道法力,才確定了從外側吸收掉的法力的確被用來增強內側的束縛之力了。

這一下,葉清谷終於是覺得棘手了,不由在心中暗罵道:“外面進不去,裡面出不來,江經年這傢伙跑到這麼一個法陣裡是想做什麼?”

當葉清谷正在外面偷偷罵江經年的時候,法陣裡面的泉三魰卻在正大光明地罵他:“老江你不是說兩個人往陣眼上一站取了寶貝就跑麼,現在寶貝是到手了,我們怎麼出去啊?!”

盤坐一旁的江經年知道是自己判斷失誤才導致兩人被困在陣內,被泉三魰這麼說也只是嘿嘿地笑,然後說道:“這事你不能怪我,你得怪我師父,他五十年前和我說讓我現在來取這寶貝,卻沒和我說這陣法居然還能出不去,都怪他都怪他啊。”

泉三魰又罵了兩句,覺得這也不是辦法,就問江經年道:“老江啊,既然我們也出不去,你這寶貝也就別藏著掖著了,拿出來看看唄,剛才就看到黑乎乎幾片東西了。”

江經年也沒意見,就取出那剛剛收攝來的法寶給泉三魰一觀。泉三魰一看,發現是一組四個,成套的法寶,每一件外形都如同斧鉞,但又有不一樣的鋸齒邊緣,各自面上都銘刻著不同的紋路,看久了竟然有些內心膽寒,頭痛暈眩之感。

泉三魰看了一會,發現看這法寶實在難受,就把法寶丟回給了江經年,說道:“老江,我看你不像是邪派修士啊,怎麼你師父給你留了這麼個邪派法寶?”

“這個不是邪兵,而是兇兵。我師父曾經取走了一個古戰場上的所有兵刃,煉成了這套法寶,上面的紋路就是象徵著‘殺’、‘伐’、‘決’、‘斷’的銘文,的確不算是什麼太正派的玩意。”江經年話雖這麼說,但撫著這套法寶,卻露出了一個懷念的神色。

“管他兇兵邪兵呢,你能先說說清楚這玩意究竟為啥會在這兒,而我們又為什麼被困在這裡了呢?”

“你剛才拿著這東西不好受吧,當初剛煉製成這套‘斬將鉞’的時候,殺氣還要大現在十倍不止。我師父覺得這法寶不好掌控,便在這平京皇帝老兒的屁股下面布了個陣法,用平京的人氣,來磨這個法寶上的殺氣。至於這個陣法麼,因為這個法寶太兇,會自然往生人之處衝殺,於是這陣法能對外可以吸收靈力積蓄能量,對內就可以阻擋斬將鉞了。師父當時估計這斬將鉞上的殺氣約要五十年能被消磨到一個合適的強度,而法陣與斬將鉞多年消耗,能積蓄的法力應該也有限,所以我們本來取了斬將鉞,對著這個法陣一轟就應該可以出去了。只是沒想到這個法陣居然還留著這麼大能量,莫非是平京人太會生,十年前就磨光了這斬將鉞的殺氣?”

其實江經年師父的估計是沒有錯誤的,斬將鉞也的確是在大約一年前才被磨礪到了如今這個乖巧的狀態,但他算了人卻沒有算到天地——十五年前平京曾經發生過一次地震,不過地震的絕大部分威力都被這個法陣吸收了,最後平京人所能感受到的也不過是桌椅晃動了幾下罷了,只是這地脈震動卻讓這個法陣積蓄了遠遠超過預計的能量,也成為了困住江經年和泉三魰的罪魁禍首。

“那你師父幹嘛還要弄兩個陣眼啊,他還能算到還會有我不成?”

“你那個陣眼的位置,本來是我師父站的,只是他,來不了了。”江經年是豁達的人,也不準備在自己師父的故事上糾結,嘆了口氣後便站起身來,向四周望了望,說道:“泉老三啊,我們還是得想個辦法出去,你說我們在這裡苦兮兮的,葉小子會不會正在折華劍宮裡好吃好喝看著書呢?”

而那個好吃好喝還看著書的葉小子,現在浮在半空之中,正在頭疼該怎麼把不靠譜的江經年和被坑的泉三魰救出來,他剛才幾番試探,已經曉得如果沒法打穿這個法陣的外層,那麼每一次攻擊都是對這個法陣的加強,徒勞無功反添負擔。

只是這法陣雖然棘手,卻也不是沒有辦法,僅現在葉清谷就想到了兩條思路,一是這法陣非是天然生成,而是人為佈下,那麼再是精巧,在法力流轉的也會留有一處破綻,能找到這處破綻就能破開這處陣法。若是此法不行,也可以嘗試在一點上施以大法力,只要能超過外側屏障能吸收的上限,這法陣也自然被破去了。

只是雖然有兩個辦法,卻一個也用不上,縱使葉清谷能看穿法陣上的法力流轉,可想要找到能夠破壞法陣的節點,卻是超出了他現在的能力,至於在一點上攻破這個陣法,葉清谷只能很遺憾的表示自己沒有學過如此集中破壞力的法術了。

看著下面的凡人士兵已經開始嘗試用弓箭長矛甚至大石頭攻擊地底可能存在的“妖怪”,葉清谷在半空中盤起雙腿,開始在腦中冥思如何破開這個法陣。

如何破陣的問題在葉清谷腦海中縈繞良久,思路還沒冒出一個來,神庭中的一位不速之客倒有了些行動。藏劍石內那兩股不請自來的劍意,自從進入葉清谷的神庭之後,就從沒有過半點動靜,只是此時其中的一道劍意,似乎被葉清谷不停思索的破綻問題給煩到了,突然傳出一股波動,敲了葉清谷的心神一下。

一敲之下,葉清谷不但從思索中醒轉過來,還從這一股波動上獲得了一絲明悟,一絲如何把力量集中到一點上,然後破碎萬物的明悟。

這是明悟就好像白馬過隙,隨時都會從葉清谷的心中跑走,他自然不會錯過這絲明悟還在心頭的瞬間,元鶴劍帶起長生劍決的劍光,直奔法陣的外壁而去。只是這一劍所帶起的劍光,全都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元鶴劍劍尖所落的那一點上。葉清谷的法眼分明可以看見這法陣外側的靈力迅速流轉起來,想要把這一點上的劍光吸納為自己的一部分,但是這一點劍光太過集中,也太過凝實,縱然法陣已經全力運轉,也依然無可奈何。

而片刻之後,這一點上的劍光爆發了,無數劍光匯聚成一道集中的光束,一下就洞穿了這個法陣。

在法陣內被困住的兩人已經試了諸多方法,但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而正當他們打算試試看硬碰硬看能不能將陣法轟開樂道裂縫的時候,葉清谷的劍光及時地給他們炸出了一條路。

江經年曉得自己師父留下的這個陣法縱然意識被破,只要積蓄的靈力尚在,遲早會自動恢復,所以馬上放出斬將鉞,依照四象之位撐住葉清谷開啟的那裂縫,隨後立馬抓住還沒明白髮生了啥的泉三魰,硬生生從裂縫之中衝了出去。

幸虧江經年動作迅速,他和泉三魰才剛剛飛離,四片斬將鉞就已經撐不住陣法的力道了,“嗡嗡”幾聲,一齊倒蹦回了江經年手中。

逃出生天的江經年二人剛想問葉清谷是如何把他們救出來的,葉清谷就指了指下方,示意許多凡人在場,不是方便說話的所在。三人用神念簡單交流一番後,便飛到一個目力難及的高度,隨後便向城外飛去,也不回那小客棧了。

而那些凡人士兵從葉清谷現身出劍開始,就陷入一種不知道是神仙還是妖道的複雜情緒之中,直到三人此刻離去,士兵之間的說話聲才陡然大了起來,隨後類似於“皇宮下關著兩個千年老妖,有一晚突然被他們的同伴救走”之類的謠言便不脛而走,不過都是些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