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雲勸罷巫山雨消氣,霍衍庭的動作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猥瑣的臉上帶起假笑,他道:“怎麼樣,是不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這屋子裡我早就點了足夠分量的秘製合歡散,除卻陰陽調和,無藥可解,你要麼乖乖順從我家小雨,要麼......就等著陽爆而死。”
霍衍庭只怪自己大意,萬沒想到也有被下了春藥的一天。
說來一人在外不該縱酒,怪只怪今夕良夜,得遇佳人,竟不想和這佳人要一起遭難。只願她能看懂自己的眼神。
巫山雨很滿意地靠在巫山雲肩頭,兩個人正說著要各自行動時,歐陽佩月意識到自己時間不多了,這是僅剩的時機,她緊握匕首,提起全身力氣,趁二人不備,奮力向巫山雨身上刺去。
一招落,只劃傷了巫山雨的肩膀,她接而被突生警惕的巫山雲一腳踹飛到了床沿。
也是這一刻,同時注意力轉移的二人給了背後的霍衍庭可乘之機,待他們及時回首,霍衍庭已經提起全身力氣騰身劈來。
兩掌同落,二人斃命。
霍衍庭也徹底倒地,一時提起全部內力使得丹田徹底打亂,剛剛奮力壓抑的灼熱氣息已經衝上頭頂,他僅用最後的一絲理智控制著自己,而床沿那邊屬於女子的馥郁清香卻不斷衝進鼻尖,叩敲心田。
歐陽佩月也不比他好多少,而且她不會武功,又喝了酒,中毒本就深些,只剩意志在抗。
幽幽暗室,兩人四目相接,同時無奈地發出一聲低笑。
短暫過後,歐陽佩月如被烈火焚燒,徹底沒了理智,她咬牙看向離她幾尺之遙的男子,心覺許是上天安排。
別人,她情緣死。
若他,又有何妨?
生死存亡在前,去那該死的貞潔!
霍衍庭發誓,過去二十餘年他從未見過這般直接大膽的女人,姑娘們見了他從來都是言語溫婉舉止得體的,所以當歐陽佩月幾乎是用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一把扯開他的玉帶時,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可是......無關藥性作用,他現在由內而外只感到好欣喜,這種感覺他真的好喜歡。
什麼名門淑媛娶妻求賢,這才是他的菜好不好!
湖風入窗,吹起淺黃燈光下清淺女子的額間秀髮,皓腕抬起信手一挑,明玉珠釵清脆委地,那三千青絲飄飄揚揚散在了她白皙修長的脖頸、圓滑如珠的香肩。她魅惑的眸,勾人的笑,輕咧的唇,美得甚至有些不真實的臉,瞬間充斥他的腦海,目光下移,那紗絹隨風而去後,他更是瞪大雙眼忘記了呼吸。
一夜繁華盡興,美勝他歷過的二十餘年生命。
直至一覺醒,看著那空蕩無人的房間,他都覺得昨夜如夢一般。
然而,那空中殘留的芬芳,榻上如花的落紅,還有地上巫山雲雨的屍體證實,那並不是夢!
可是她人呢?
霍衍庭第一次發了狂。
真正交心的好朋友之間有時也是有秘密會瞞著對方的,譬如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之間的二三事會羞於向好姐妹啟齒,再譬如一個男子年少時曾有的微妙心思會因為面子而不讓人知道。
可是很多男子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因為一方臉皮若是夠厚,另一方也會被傳染得厚顏無恥起來。
當聽到失魂落魄的霍衍庭那句“阿錚,我失貞了”的時候,宇文錚意外之餘不厚道地笑了。
霍衍庭抬起頭,不對題地發現似乎自從玉子衿出現,他的笑容又逐漸多了起來,人也漸漸開朗了許多,果不其然聽他調侃:“被巫山雲雨採了?”
“哐當”一聲霍衍庭直接把手中的玉扇招呼了過去。
宇文錚一個縱身越過桌案,輕而巧之地躲過襲擊,信手拿起桌上硃紅燙金的禮單向書房外走去,他現在春風得意得很,沒工夫搭理失意的人。
七月初七,七夕佳節,亦是玉策壽誕。
在宮中陪了玉皓潔幾日,玉子衿便隨同玉策和一兄一弟踏上了前往顯陽的路程,因玉策連日操勞,又有玉子衿和聘婷郡主幾位女眷而些微放慢了行程。
馬車左右搖擺,玉子衿靠在窗前呆望著一路的瑤光山色,因感傷著玉皓潔之事,又掛牽宇文錚所提及的求親之事,川容如畫並沒有勾起她半分興趣,隱隱的心中總有不安,令她愁容難消。女人的預感總是神鬼難料的駭人,玉子衿隨父兄的這次離京,導致了後來陸續發生的許多事,間接改變了她、宇文錚,甚至原倚風及許多人的命運,讓她與他漸行漸遠,與他漸行漸近,更險些將她的一生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