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側開目光腹藏心事地嚼著手中的肉,再鮮美的味道到口中也沒了滋味。
“在在風怡晴(風漓城)認識的啊,骨(主)公英雄救了個美,然後呼呼(姑姑)又在香丁(上京)救了骨(主)公”
想起赫連流星的話,他皺起眉頭,什麼樣關係的男女才會有這般剪不清的糾葛,有了這般剪不清糾葛的男女又會是什麼關係?
呼呼?
千思百想在宇文靖域腦海中糾做一團,他微笑著向宇文靖域開口:“父親,玉娘娘的傷不出個七八日差不多就能癒合了,咱們何時送她回顯陽?就算你們是舊相識,她也不方便在這裡多待的,況且太子弟弟也需要母親。”
宇文錚臉色一僵,尤其在聽到宇文靖域口中的“太子弟弟”時,雙目寒光。
連玉子衿都被問了個措不及防,只得笑道:“是啊,我出來這些日子也確實該回去了,父親那邊至今沒傳出什麼訊息,想來是將我失蹤的事封鎖了,再這樣拖下去只怕父親也會為難。”
宇文靖域笑笑,等著宇文錚答話,剛剛那明顯的冷漠,他感覺到了。
父親和玉娘娘,果然關係不簡單。
那他的母親呢?
光亮的大理石柱映出桌宴人影,兩個相似眉眼交晃在宇文靖域驚懼的瞳孔,他飛離目光豁然起身,正對上驚訝看他的玉子衿和宇文錚。
“我吃飽了,父親,玉娘娘,你們慢用。”教養極好的他忘了告退,只匆匆向外跑去,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愈益炸裂,男孩匆忙急碎的腳步在長廊分外凌亂。
待宇文靖域跑遠,須赫雲輕步走入,對宇文錚與玉子衿一揖,擔憂道:“主公,夫人,剛剛小侯爺去了流星那裡套話,只怕他已經心有懷疑。”
玉子衿一驚碰倒了杯碟,宇文錚淡淡自斟自飲,道:“本王知道了,你去看看他吧!”
“是。”須赫雲告退離去。
侍奉的人一一退去,暢麗廳閣只剩二人,玉子衿深吸一口氣,“送我走吧!”
拈杯的指一頓,似什麼都沒聽到,宇文錚閉目仰首滿飲,一杯一杯,直到酒壺告盡,他醉意薰染的星眸定定看著桌對面的清然麗影,她背月而坐,側臉流過一道純白月光,輕和明潤,姑射神人,似沉海淺波洗滌的雪蚌明珠於暗夜生出驚人輝澤,又似隴川泠湖於霜冷寒夜浮蕩的柔麗清波,美而豔,惑而潔。
以前每一個悽別不見相思難耐的夜,他總會對著那幅上京國色醉酒天明,這副容顏在他的腦海中早已經深深定格雋永,思慕永夜。
修長有力的掌情不自禁貼上那張絕顏,他眼底灼灼,映在玉子衿閃爍的目光中幾近透露著瘋狂,再眼神清明時,二人已經糾纏至裡間的床榻。
宮燈明和透過水碧蓮帳射入,他雙目佈滿血絲一味霸道,數年的愛恨如洪水絕波,釋放難收。
清晨,宇文靖域眯著惺忪睡眼站在梁雨閣旁的清湖浮橋,一夜思索,他否定了自己大膽的猜測。是他多心了,若真的是她怎麼可能堂而皇之得瞞過玉王他的存在?算算年紀,那時的她也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王府郡主久在深閨,絕不可能瞞過家人在外與人生子。
是他多想了
也或許
孩童的表情有些悲愴她的母親僅僅是因為和她長得像才被父親那她又去了哪裡呢?
“哎呀糟老頭,你走快點兒!”幾步外傳來赫連流星的大嗓門。
宇文靖域走下浮橋,正對上來人,“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赫連流星手裡正扯著一個抱藥箱的大夫,見宇文靖域這時出現,濃眉虎目一緊,話到口邊必三思索才慢條斯理仔細開口:“哦,那個玉額”
“玉夫人。”宇文靖域提醒。
“哦,玉夫人傷勢又嚴重了,主公叫我找個大夫再來瞧瞧。”
“又嚴重了?”宇文靖域小臉一繃,昨日吃了藥不是好多了嗎?邊詢問著赫連流星邊與二人向梁雨閣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