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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倒還吃的安生。鄭烈誇母親的手藝快要趕超米其林星級主廚,邵濟東則沉默不語,邵貝玉依舊坐的離他遠遠的,額頭跟鼻尖擦破了皮,亂七八糟塗了些消毒藥水,一看就是個毛腳師傅弄的,也沒人敢問怎麼了,趙懷幀關切的夾了個蒜蓉扇貝往他碗裡放,反倒被他不客氣的挑了出來丟到了一邊。

邵貝玉不懂掩飾對趙懷幀的排斥,他對人極少這樣無禮,好在趙懷幀寬宏大量,沒有一次跟他計較過,邵了凡覺得趙懷幀真是難得,若嫁進來,必定宜家宜室笙磬同音。讓邵濟東結婚生子,是邵了凡的第二樁心事,邵家現在太需要添丁進口了。

夜裡邵了凡拉著邵了慈去散步,都知道她要做她姐姐的思想工作,也就沒有人一起跟去。

邵了慈穿了短袖的連衣裙,邵濟東上樓去給她拿了件外套:“風大,別感冒了。”

邵了慈不肯接,邵了凡替她接了過去。

鄭烈又是一陣感嘆,心想著難怪邵明輝這樣糾結,邵濟東把恩威並施那套手段全用在家裡人身上了,不過,他對邵貝玉一定不是這樣,邵貝玉對他的害怕完全顯露在臉上,要在一個像狗一樣沒心沒肺樂觀天命的人心底留下深刻的懼意,邵濟東一定做過非常殘酷的事情。

要是邵明輝在場,再給她一點酒,她一定會跟兄弟姐妹們重申自己的觀點,如果她能像在談判桌上那樣一條條列出佐證,鄭烈或許會動搖。邵貝玉對邵濟東的畏懼明顯過激,恨不能見都不要見到這個哥哥,但當他注意力分散時,他對邵濟東的親近毫無抵觸,擁抱與餵食都彷彿習以為常。這一細節足以說明他們曾經非常親密並且有過頻繁而密切的身體接觸,邵貝玉智弱,他沒有那樣的心機掩飾自己的本能。

相對於邵貝玉的簡單,邵濟東卻如深海般難以琢磨,連趙懷幀都不甚瞭解。他們的相識如走流程一般毫無驚喜,兩家家世相當,父輩是好友,膝下有子女適齡,結親自然錦上添花。邵濟東年輕時桀驁不馴不服管教,近些年卻突然改了性子,趙懷幀欣賞他的外貌身形,覺得他氣度不凡,又難得潔身自好修身律己,盡管性子有些刻板沉悶,卻也能包容她偶爾的任性撒嬌,實在是不錯的丈夫人選。

她與鄭皖蘭多年好友,有時候聽她抱怨自己的大表兄,說他沒有人類的感情,隱約也會說起他有過不幸的童年,母親偏執,父親冷漠,因此長成了一個難以親近的人。也只有做生意不用談感情,除此之外鄭皖蘭壓根都說不出還能有什麼事情能使她的大表哥表現出絲毫興趣。

這樣的往事說的越多趙懷幀越是能理解男友的冷淡,更難得的是,邵濟東非常君子,交往以來最親密的舉動也只停留在親吻臉頰,趙懷幀感受到他的責任心,更加篤定他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

鄭皖蘭沒有告訴趙懷幀,從邵濟東十六七歲開始,他身邊從來沒缺過人。也就是六七年前從邵家正式搬出來單住之後才收了性子,跟個神經病一樣突然開始學人家王寶釧守節。她一面向趙懷幀吐槽,一面護短的隱瞞某些過去,作為大表兄來說邵濟東是盡力盡責的,她和鄭烈一樣敬重他,不願他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