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傷口那麼深的時候,周疏寧的眉心皺了起來:“這回我真認識到自己錯了,你一個人獨闖耶律必大營,想必是九死一生才把我搶回來。你於我來說,又是多了一次救命之恩。”
想必那耶律必也不是個善茬兒,原著裡張鑫昌都能因為自己是男子而痛下殺手,更何況是以兇蠻著稱的北遼人了。
如果不是夏卿,自己這回恐怕更是兇多吉少。
周疏寧的性子便是如此,只要他知錯了,認錯服軟的態度便會非常好:“你若還生氣,就把我打一頓?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行事定會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我知道你關心我,就不要再生我氣了好嗎?”
長孫清明的臉色卻更沉了:“誰關心你了?”
周疏寧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還說不是關心我,不關心我,怎麼會隻身一人跑去北遼營地救我?”
長孫清明:……那是因為我之前一直都把你當成未過門的妻子。
……好像也不對,畢竟在京城的時候,他對這個未過門的妻子並未正眼相看過。
也許是聽他編故事聽多了,下意識便把那些風花雪月當真了吧!
長孫清明用力閉了閉眼睛,看到金虎在窗外一閃而過,便起身道:“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周疏寧應了一聲:“好,那你快去快回啊!”
長孫清明深深看了他一眼,身著綵衣的周疏寧眉目如畫,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但若仔細看來,卻也能從他臉上看出幾分兒郎的稜角。
相處時的性子也更為跳脫,毫無原主周疏窈的嬌柔做作之態。
長孫清明內心複雜,轉身去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金虎裹挾著一身風塵,看上去心情很不錯:“主子,幸不辱命,打掉了耶律必在京城的窩點,截獲了耶律閔寄往京城的飛鴿傳書!”
長孫清明顯然對這兩件事都不是很感興趣,只是接過了金虎交上來的書信,問了一句:“善後做的怎麼樣?”
金虎答:“殿下放心,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長孫清明將那書信收入袖中,沉吟片刻才道:“金虎,你去幫我查一件事,這件事必須暗中查探不可聲張。查清楚以後你親自向我彙報,絕不對假手於第二人。除你我外,不可再有任何人知曉此事。”
金虎雖然不明白自家太子要做什麼,但聽令行事是金梧衛的終生信條。
他重重點了點頭道:“是,主子請吩咐。”
長孫清明壓低聲音,把讓金虎探查的事告訴了他。
金虎的臉上滿是不解,卻沒多問,便領命直接去辦事了。
隔壁周疏寧等了半天不見長孫清明回來,便探頭探腦的去找人了。
他循著那股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直到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扒拉開一條門縫往裡瞧。
只見長孫清明背對著門臨窗而立,窗外佈置著十分雅緻的江南小景,傳來潺潺小橋流水的聲音。
周疏寧輕手輕腳的朝他走了過去,卻直接被長孫清明戳穿了行蹤:“你走路聲音大的像馬踏鐵蹄,就別學別人搞偷襲了。”
周疏寧心虛的嘆了口氣:“跟會武功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