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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劇情

這些人的目標既然是她,只要她能沖出突圍,那所有人便能減輕不少壓力,況她馬術好,不一定就會被追上。

然也是這時,後方又追來一批同等黑衣打扮的殺手,這群人手中寒光刺冷,人數甚至更多,他們只瞧了這邊一眼,就也一擁而上。

王靜姝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竟然這麼招人恨,竟能讓人勞動這般多殺手取她性命。

兩撥殺手的彙合,沈遐洲明顯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但不是深究的時候,也知再這樣僵持下去,他們終會寡不敵眾。

他退至王靜姝身旁,幫她一劍砍了連著車輿的車駕,嵇牧等人也退至於他們身旁:“郎君,這群人與方才那些人有些不同,你帶王娘子先走。”

沈遐洲眸色下沉一瞬,沒有多說什麼,擁著女郎上了馬,幾名衛士也呼哨幾聲,欲呼回在先才打鬥中驚嚇逃離的馬匹,但他們也並不非常指望,主要還是護著郎君與女郎沖出包圍。

刀光時刻閃在餘光外,王靜姝剋制自己不去看這些,用所有的心神去控制身下的馬匹,令沈遐洲能全心阻擋身後的暗箭與不斷追來的黑衣人。

“沖出去,我會追來。”包圍中攻出了個口子,沈遐洲全然信任女郎地放手了韁繩,繼而反躍下馬背。

王靜姝目光陡地撐大,但她繼續留下用處並不大,倒不如相信他們,她抓住了機會沖出圍困,而躍下馬的郎君面色愈白,殺氣也越盛,他冷酷又決然與欲追的幾個黑衣人纏鬥在一處,他根本不懼落在身上的刀傷,他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一劍便能解決一個敵人,繼而反身劈砍向方才在他身上落下刀痕的黑衣人。

他明明已經戰鬥許久,卻仍舊披血而立,他到底是什麼人?黑衣人首領有些驚懼地扭望了與其他衛士纏鬥一起的一個黑衣人。

也是這麼一瞬分神的功夫,他被披血的郎君扣住了脖頸,“你聽何人的命?”

黑衣人能察覺到脖子處收緊的力道,這郎君根本沒想讓他有開口的機會,果然,下一刻,他目瞠著軟了身子,郎君也鬆了手,另一手握著的劍,也像是還沒有飲夠血一般泛著寒光:“沒關系,我會自己查。”

他向前走了一步,卻被嵇牧沖到身前再阻一次:“郎君,不能留了。”

再打下去,他沒有把握讓郎君也全身而退。

好在這時,又有馬匹在林中嘶鳴一聲,嵇牧欣喜呼哨,果然是他們方才被嚇跑的馬,回來的還不止一匹,他一邊砍了一黑衣人,一邊誇了聲:“好馬兒!”

看到馬匹,郎君殺戾之氣也稍退了一些,嚇跑的馬不會無故回來的,定然是王靜姝將其驅趕回來,他不再戀戰,先上了馬退走,後留數位衛士斷後。

他騎在馬背上,速度不斷加快,身上流下的鮮血染濕了馬背,但他眸光卻異常亮,他不放過周遭的一點動靜,女郎將他們的馬往回驅趕,那定然沒有跑得太遠,他尋著蹤跡跑入一處林中,茂密的枝杈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他全然不在意,他一邊尋人一邊呼喚了幾聲卿卿,直到得到了女郎的回應。

王靜姝是偶然遇上了逃竄入林中的馬匹,以她一人即便跑回了洛京城中求救,也不知要耽擱多久,能不能敲開城門也未可知,她下定決心般追入了林中,將能追得的馬往回趕了趕。

只要能有人再突出包圍,那馬匹便是極好的助力,嵇牧等人在打鬥前有意放跑了幾匹沒被傷到的馬,又在突圍時呼哨,無不是出於這個考慮,王靜姝誤打誤撞也正幫到了點子上。

沈遐洲自林中尋到女郎,便換與女郎共乘。

多出的一匹馬,他在其馬背上揮斥一下,趕出林中。

王靜姝能察覺到身後郎君逐漸流失的力氣,她努力坐直身子,讓他依靠,然而,在黑夜裡辨別方向,還兼之避開許多橫出的枝椏實在不是易事。

初時,沈遐洲還會幫忙她關注一下方向,再後來,他便趔趄一下地往馬下栽,王靜姝慌下,與他一同落下了馬背,郎君悶哼一聲地護住了她。

王靜姝心中越發愧疚,扶著他起身,往一旁的樹幹上靠。

“你哭了。”沈遐洲伸手觸上了女郎的臉,他能夜視,並不容王靜姝狡辯的肯定她是哭了,他驀地有些慌張,他從未見女郎哭過,她一直是漂亮張揚的,他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有些恍惚地問:“卿卿,你是為我哭嗎?”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王靜姝隱忍的淚意便越發洶湧,她不喜歡自己這樣軟弱的樣子,手背不斷去擦流下的淚水,“我不是為你哭,我是為我自己哭,你若是死在這裡,長公主定然要我給我陪葬。”

“我還不想死。”

“你也不要死。”

“你又氣我,你分明知道我想聽什麼。”沈遐洲面白如紙,說話都沒什麼氣力,這樣了,還想聽女郎哄哄他。

“你就不能說你在意我,你愛我,捨不得我死嗎?”

女郎眸中還蘊著淚,但並不順郎君意地去說那些話,她用力撕自己葛衣下柔軟幹淨的裙擺,藉著疏淡的月光為他包紮:“你好了,我才說給你聽。”

她有時候的倔強與郎君的偏執不相上下,默對片刻,郎君敗下陣地道:“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你也別自責,那些人不全是因你而來。”

越是沖突與交手,沈遐洲越是能發覺先後兩撥黑衣人的不同,前者確如他們所言,是沖著王靜姝而來,交手中,見他難纏,便不斷創造機會想先帶走女郎。

而後面追來一批人,明顯準備更足,顧忌更少,也另有一個首領,招招都指向他。

一次刺殺兩個首領,如何看都有問題,但兩撥人又分明認識,像是存在某種合作。

沈遐洲撐著力氣將這些說於女郎,他知道她為何哭的,可他並不想女郎將責任都往自身攬,她沒有錯,他也喜愛與她過節,這些殺手目標既是他們,不是這次也會是下次,他甚至覺得慶幸,慶幸女郎是與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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