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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除夕(是劇情)

王靜姝馬車周旁的衛士忽地緊繃戒備起來。

衛士:“娘子,不能留了。”

王靜姝也當機立斷,下令:“走。”

也不管還未曾歸來的衛士與王聞儉的僕從,馬車在衛士的揮鞭下,立即向城門奔去。

遠遠的,有黑影也在往他們離去的方向追上一段距離,停下眺望。

王靜姝的車駕馬匹皆是精良,賓士起來飛快,但坐在裡面的人並不好受,她忍耐住了,然直至入了城門,她也仍驚魂未定,她其實瞧清了,那些黑影是在殺人,在清理流民!

她捂著狂跳的心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等了一夜,她派出送糧的衛士仍未歸來。

而從外打聽來的訊息卻是,流民棚所失火,安置偏北一面流民死有八成,其他流民棚所也多受波及,一夜間,許多人連難以遮風避寒的居所也失去了。

冬日的寒冷,只會死去更多的人。

而誰才是迫切想解決掉流民的人?

越想,王靜姝心中越是難以安定。

果不其然,除夕當日,她竟也被邀了宮宴。

陳雍單獨召見了她。

王瑞也愕然,卻被陳雍身邊的內監拒絕一同前往:“陛下只道要見王娘子,大司農莫要令奴為難。”

王瑞目中猶豫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狠厲。

王靜姝知,王瑞自她入洛以來,已幫她擋了數次陳雍的召見,可現在攔無可攔,他在取捨,然後放棄了她,要令她自生自滅。

荊揚兩地的私下往來,女郎婚事不過是一有力憑證和聯結,可比婚事更重要的是利益一致。

明眼可見的,帝王對大綏各處的掌控力在減弱,但若因一女郎婚事的暴露而顯出了他的野心,帝王震怒下,首先針對的必然是洛京的大司農府。

他想一會,含笑同內監道:“如何會令公公為難,只六娘第一次面聖,還容我叮囑幾句。”

只要不是要陪同一起去,內監還是願意賣王瑞這個面子的。

王瑞示意王靜姝跟他到一旁說話,壓低聲:“六娘,你該知帝王對我等世家的戒備,你父與我有如今的積累也不易,你的婚事若實在保不住,便罷了吧。”

王靜姝笑了:“大伯放心,我心中有數,不該說的,我不會提及。”

一紙假婚書,能令王瑞不留餘力保她至今時已是不易,畢竟她的作用還沒到不能被取代的地步。

況她隱覺得,陳雍單獨召她怕是同她那日在流民棚所所見有關。

她不曾將這事告訴任何人,王斐如給她安排的衛士,也自是聽她的。

帝王私殺流民,這種驚駭之事,何人敢宣揚?

她也不敢告知王瑞,她信不過王瑞,這不,現下王瑞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就又在韜光養晦與暫捨去她間做出了選擇。

若還讓他知曉了她無意撞見的事,還不私下就先將她處理了?

所以她從始至終都笑著應下了。

王瑞凝著王靜姝跟著內監離開的背影沉思良久,他越發瞧不清這個往日只知玩樂闖禍的侄女了。

她的膽子大得沒邊,主意也極強,當真會乖乖聽話?

懷疑之餘,也頗有些可惜,荊揚兩地聯結,若少了些姻親聯系,總歸少了幾分踏實,可若從旁支女郎中再挑選送去,又顯不夠重視,可惜家中沒有多幾個如王靜姝這樣,嫡親貌美還適齡待嫁女郎。

王瑞收回眼,只希冀王靜姝能自己擺平帝王的此次召見。

王靜姝已許久沒見過陳雍,甫一再見,只覺陳雍不愧是為了帝王,全然不複記憶中的模樣。

若說昔日的陳雍時時透著寬和之態,那現在他給人之感便只有壓抑。

不是帝王自然而顯的那種霸氣,而是緊繃又時時想彰顯威儀的壓迫,或同他幼時成長,還有登基以來的經歷有關,即便得到了,也時時擔憂會失去,日夜所思都為抓得更緊一些。

連帶得他的面相都好似發生了變化,長眉壓眼,本就偏濃鬱的五官陡地變得鋒利陰狠,再無初見時的清遠之感。

王靜姝垂眼下拜,未聽宣起,便一直維持著下拜之姿。

陳雍目中晃過一絲複雜,他已然對王瑞近來同呂相走得近,生了反感,派出清理流民的親衛更是查得,清理那日,在城外可能見得他們縱火殺人的,就是大司農府的王六娘子。不管是何人窺見,若要維護住帝王的聲名,都應殺了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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