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 章 你休想嫁出去。
王靜姝實在是想不到沈遐洲怎麼就突然倒了?
她驚訝轉身, 但又不是很焦急,而是遠遠地觀測了會,見郎君當真是沒有動靜, 才嘆氣一下,靠近。
再俊美的郎君倒下的姿勢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還有些沉。
王靜姝蹲在他身側,撩開遮住他面容的烏發,病鬱的郎君唇色淺淡至極,可他的眉和眼睫又像筆墨濃淡正好山畫, 清遠又淡雅。
王靜姝痴痴看了會, 不由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臉頰, 指腹下滑,被一點粗糙劃拉一下, 是郎君沒有處理幹淨的胡茬,只有一點兒,但足以猜得他趕回來的急切。
畢竟他是那種內心不管多陰暗, 但面上總是端然淡漠的郎君,許多生活習慣和舉動,都偏執般地遵循著某些教條。
他不會蓬面示人,面頰上也自來處理得幹淨。
王靜姝指腹不自主地,又摩挲了下郎君那點不顯眼的胡茬, 也想起郎君搭在她肩上問她——“你一點都不為我擔憂嗎?”
她自是擔憂過的,可又不是特別的擔憂,就像她對他的喜歡一樣,有,但不是全部。
她起身,直接不管沈遐洲了, 她既然連傷人的話都說了,沒道理到了這時候又拖泥帶水。
認識沈遐洲這般久,她知道的,沈遐洲身邊有隱在暗處的衛士。
只要她走開了不管,那些衛士必然出現。
嵇牧為首的衛士,就那般瞧著女郎極為狠心地離開了,裙擺像永不停歇的流水般掃過落花。
沈遐洲夢裡昏昏沉沉,美夢中女郎笑靨請他觀舞,轉眼夢境破裂,女郎與脾性相投的呂三郎相交一處。
他氣得雙眼發紅,睜眼醒了過來,嚇得守在一旁的星泉差點又跪了。
“郎君,你醒了。”星泉慌張詢問。
沈遐洲對他的明知故問抬了一眼,嗓音虛弱:“六娘子送我回來的?她在哪?”
氣氛詭異的沉默。
星泉覺得自己還是跪著說的好:“郎君,沒有王娘子,是嵇護衛送你回來的。”
而且,已經一夜過去了。
後一句還沒有說,就已眼見的,年輕郎君目色沉了下來,奇異的病態鋪滿眼底。
“把嵇牧叫來。”
嵇牧是沈遐洲的近身衛士,郎君與王娘子自小的恩怨他了解沒有十分也有七八分,沒想兩人長大後,除去起初一些時日的不對付,竟走向了詭異的和諧,詭異的愛戀。
這令他在兩人獨處時,根本不敢出現,終於,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兩人結束的也很是——
恐怖!
嵇牧只想得到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