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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我要洛京的郎君們都來慕……

翌日,二夫人袁氏便知曉了王靜姝想改園子,好留出更適宜練舞的空地來,沈瑩聽了,又來尋她。

然,王靜姝此時並不在流虹院中,院中只有一些被派來改園子的僕役。

一番問下,才知曉王家表姐去中園了。

東西跨院中間有個極大的花園連線,園中景緻甚好,是平日裡府中女郎們各類遊戲的地方,昨日紙鳶便是在此園中放的。

流虹院正在重整,王靜姝不願白白荒廢了時辰等著他們修整,便逛到了她唯一熟悉的園中,粉牆花林,綠枝翠葉零落欹斜,女郎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練習中。

左右柔手,繞腕,攤掌……

不過是些舞中最基礎的手勢動作,她甚至連步子都不需動一下,可即便是這樣,也足以令人看得目不轉睛。

星泉還從未見過有人連手也能美成這樣,就像是書中說的,纖什麼沒有骨頭什麼,一個詞想得他眉頭都結在了一塊。

糾結一瞬,才發現郎君竟不等他地走了,連忙跟上。

沈遐洲先去了一趟宮中,見了小皇帝,將前一日才改過的功課講與他聽。

一身皇袍的小皇帝陳昶,初時還能專注地聽幾句,可沒多久就受不了安坐地半身趴在案上,偷偷地左挪一下,右挪一下。

沈遐洲乜斜一眼,加快了說課的速度,也不管他到底聽進去沒有。

陳昶就喜歡少師這一點,比其他先生都體諒人,還不擺架子,沈遐洲甫一講完,他就跳了起來,“表兄,你怎麼幾日都不進宮來,昶兒好想你。”

這話陳昶沒有說謊,甚至還透出些委屈,沈遐洲不進宮,那他便只能一人應對長公主和太傅,太傅嚴肅,長公主倒是不嚴肅,可他就是怕,他親眼見姑母談笑間定了許許多多人的生死,甚至他身邊許多人的生死。

表兄不一樣,雖對他不親近,可他在時,姑母會變得更溫和一些,太傅也不會一直盯著他。

所以,相較下,他還是很希望少師日日進宮的。

“陛下是天子,有些話不該同臣說得這般親近。”沈遐洲將靠近他的陳昶推遠了一些,他不喜同人靠得這般近,但他並不反對陳昶對他的親近,甚至可以說,這是他有意縱容的結果。

天下看似大一統,可私底下的分裂,乃至朝堂士族寒門的傾軋,從太祖皇開始就沒有停歇過。

權勢這東西到底有什麼魅力?

沈遐洲到現在也不懂,可從不影響他入局。

小皇帝是局中最重要的一枚棋,長公主想要,呂相想要,他那位離京的父親也曾試圖挽救過,既如此,他為何不能也做這執棋人?

他不愛權勢,可他想要權勢,想看看這險些讓他失去性命的東西握在手中到底是何感受。

想到這,沈遐洲不由輕笑了笑,他可真不愧是漱陽長公主的親子,不管什麼原因,想要的東西都這般的相似。

沈遐洲不常笑,可他生得一副神清骨秀的好相貌,一笑下竟透出些有欺騙性的柔軟來。

陳昶被推開,本有些不樂,可一看沈遐洲不經意流露出的淡笑,便什麼也不氣了,又黏皮糖似的“表兄,表兄”地喊。

“長公主到。”

內侍尖細的通稟嚇得陳昶半高的身子都抖了抖,連忙整肅了儀態,靜立在一旁。

沈遐洲倒不懼自己的母親,可也不親近,與其說是母子,相處起來更像是朝臣一些。

漱陽長公主讓人將小皇帝帶出殿外去玩,才看向自己這唯一的孩子,年輕的少年郎,面白神清,質若雲月,在略顯昏暗的屋中,也是那般的瑩瑩爍爍,恍惚間,她似見到了多年前沈照。

沈遐洲生得不像她,他更像沈照,外顯的性子也像,可比沈照聽話,漱陽長公主還不滿的是,她這個孩子,自從回洛京後,便不再複往日同她親近。

或者更早,可是她忽略了。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她要與朝臣鬥,要與先帝鬥,還要不斷說動那個正派得不行的夫君,孩子在很長的時間裡,她都未親自撫養過,甚至在他奄奄一息,需要她的時候,她還是狠心將他送離了洛京。

有些裂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修補的,而且她也不知該如何同這孩子相處了。

沈遐洲斂目任長公主打量,這樣的沉默,在他們母子間屢見不鮮,畢竟每次入宮,只要長公主有空,便會有此一遭,有時她是在看他,有時又是在透過他想另一個人。

又過了小半響,長公主才開口問:“陶將軍的女兒可安頓好了?”

沈遐洲:“已安頓在華陽街。”

漱陽長公主點了點頭:“想辦法讓她成為端午祭“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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