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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他想囚禁她

沈遐洲眉頭很是不悅地皺了皺,王七郎也自是還沒沖到沈遐洲的跟前便被攔下。

“將混入城中的可疑人押入獄中審問。”沈遐洲聲中是不容置喙的寒涼。

眼見王七郎要被帶走,王靜姝立不住了,她不與王聞儉離開,那是因她今日本就沒想過會遇到王聞儉,且沈四娘那兒也定會發現她的消失,必會有人尋來,沒必要在這時沒做好任何準備地走。

她也生王聞儉所帶來訊息的氣,然而,甫一見到尋來的竟然沈遐洲,她還是下意識地遞給王聞儉一個同情的眼神,可憐他進來容易要出去就難了,但她想的也無非是自己或許要多個一起逃的伴了,沒想過王聞儉會被區別對待地關進牢中,還要受到審問。

她不由為王聞儉開口:“三郎,他是我七弟王聞儉,幼時你們也是見過的。”

她本意是為提醒沈遐洲王聞儉不是可疑人,可沈遐洲哪裡是沒有認出王聞儉,恰恰是因認出了,才更不悅,過往還是小郎君時,他就厭惡這與王靜姝關系過分親近的王七郎,遑論這人竟還可恥地混入城中要帶走他的女郎。

沈遐洲揉捏著女郎的手,瞬地流露出笑意,望著她道:“卿卿,既你說他是你的七弟,我自是不會傷他,可城中有人繞過了防守,放他入城,我總要好好查查。”

“你說是嗎?”

他望著王靜姝笑,笑意清淺剋制,即便明顯有著幾分作秀的痕跡,可他底子好,較以往清瘦的面孔,一笑下更顯皎白鬱美,令人經不住地想順著他的心意。

王靜姝挫敗叮囑:“那你千萬別傷他。”

沈遐洲點頭,然在命人護送走王靜姝後,他笑意卻是越發冰涼扭曲,當夜,得他只會的嵇牧欲言又止。

他早知自家郎君內心是何等的涼薄詭譎,可這些在過往是很少直白顯露的,有瞧不見的道德屏障阻隔著他家郎君去實施那些壞計劃,可此刻拭著劍的郎君,再無半點端然俊逸,反射著冷光的長劍照出他冷黑的瞳眸,只有隱隱流瀉的狂意。

他又要去殺人。

嵇牧仍舊心有慼慼,勸道:“三郎不若還是隻會二郎君一聲?”

沈遐洲冷眼掃來,嵇牧被懾得垂頭,只聽見郎君幽幽道:“有些惡人還是由我來做的好。”

夜黑魆魆的,辛家人影攢動搖晃,繼而些許呼喊求救傳出,廊下的燈籠上也噴濺上了血色,憑空地,連月色都多了幾分陰寒。

沈遐洲從一屋堂中踏出,眸中是未褪的嗜血殺意,月色照亮他半邊面龐,明明是幹淨雅緻的側顏,唇畔的一絲笑卻生生將他扭曲得猶如惡鬼。

郎君在享受這種肆意的殺戮,這想法不期地砸入嵇牧的腦中,一瞬他竟分不清郎君到底為了殺戮而殺戮,還是當真為了太原城?

或者兩者兼有之?

辛家不安分,王七郎的入城也非是巧合,而是辛家為加劇沖突有意為之,若王家嫡系的七郎君死在了太原城,沈氏郎君還能與朝廷來人繼續周旋得住嗎?

二郎君與三郎君本就舉步維艱,辛家如此作為確該死,可他也越發擔憂郎君的病情了,是不是該再換一批郎中來瞧瞧?可又有誰能勸得動郎君?

沈遐洲並不知嵇牧心中幾多凝重,他紓了心中積壓的暴虐,竟難得的有幾分好心情。

夜未盡,殘月照窗,床幃中的女郎睡得恬靜柔美。

沈遐洲靜靜瞧著,不經在床下腳踏處坐下,他唇色淡得幾乎沒有血色,蒼白麵皮也如冷玉般清寒,唯有那雙眼,幽靜晦暗,靜靜地,死死地瞧著女郎。

睡著的女郎雖沒有白日醒著時的動人明麗,可奇異地能讓他疲憊緊繃的心神尋得片刻安寧。

這樣的女郎,他如何甘願放手?

朝廷步步緊迫,太原一城在整個大綏國力面前還是顯得渺小,是以身入局周旋於各方勢力中殘喘尋得機遇,還是據守在外成為各方勢力角逐的靶子,他雖未踏出決斷的最後的一步,可顯然的——

無論是哪一種,他似乎都無法給女郎留在身邊的理由,也無法給女郎安定的生活。

而女郎是不是也厭棄他了,不然她白日為何要獨自離開?

他鑽了牛角尖,忽地有些賭氣,他徹夜苦惱不能寐,王靜姝卻能睡得香甜,是不是即便有他沒他於王靜姝而言都一樣?

她只是可憐他才暫留在他身邊吧。

他將王靜姝想得越發冷情可惡,雙目委屈得發紅,可偏偏自虐一般繼續往下想,想她會對旁人笑,會為旁人舞,更會與旁人大婚……

越想,他的心像被剜了大洞,詭譎思量再次溢滿心頭,弄死女郎的心都有了。

他生著悶氣,就想將女郎也推醒,手指堪堪要碰到女郎的臉頰,又倏地收回,他方還用這手殺了人,卿卿會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