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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你這次又看上了哪個?……

第79章 第 79 章 “你這次又看上了哪個?……

王靜姝甫一歸大司農府, 便得王瑞喚她去見。

王靜姝也沒想過自己去了哪能瞞得過王瑞,但王瑞見她說的卻非是限制她出行一事。

經昨日的詳談,王瑞不再將王靜姝只看做一個可犧牲的女郎, 比起送入宮中等一個不知何時有的皇嗣,自是她帶來的同荊州周家的手書更有價值,那代表著任將來朝局如何變化,何人在上首,劃江而守的南地都有足夠的話語權。

一想起這,他頓覺心中激昂, 在朝的底氣都盛了幾分, 也更積極地攪人黨爭中。

且今日朝中談及一事也同祭天大典有些關系, 此為天子登基初年的大祭,但恰逢北境戰亂, 蠻地部族侵入大綏,腹地也匪亂頻發,呂相主張簡辦, 減輕財政壓力。

但帝王似隱有不悅,初年便簡辦,豈不是在打他的臉,有善觀帝王喜怒的臣子主動提及,應大肆操辦, 越是戰時才更需用大典來安民心。

經此臣子一提出,也陸續有人贊同。

王瑞的意思是王靜姝不可領祭舞。

王靜姝眉眼微動,細聽王瑞說個明白。

“但凡大祭,必祈風調雨順,驅邪震祟,然今四處亂起, 非是吉兆,你暫莫要妄動,大典將近之日,再聽我安排。”

王靜姝應下,心中卻是冷笑,之前可不見得她大伯要幫她摘出來啊,果然還是要看哪方獲利大。

她辭了王瑞,夜裡想著再見沈遐洲一面,卻不曾等得,她初時以為是自己睡過了,懊惱後,只得又如前一日般出門,這次她多在太樂署待了一會,同樂工舞人一同合了合舞。

隨後又去見了佛事法會與道觀的傳教。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她便肯定,沈遐洲在躲她,但關佛事宗教,她多琢磨出了點用意,正是不斷的動蕩,才有了佛事興盛。

洛京是大綏的中心,哪亂了這裡也不能亂,當將眾人的寄託引導向神佛,一切苦難便都有了希望,一些不利的情緒也便被壓下或消除,治下也就更安穩了。

尤其是那什麼“因果報應說”,多有蠱惑貴人、百姓為來世的好運作努力,引得佈施攀比之風盛行。

若非她心性堅定,又從一開始就持著懷疑和探究的心態,接連的法會參與下來,怕是也要深信不疑了。

她也終是知曉為何王聞儉提及這些神情那般古怪了,也難怪大伯不再讓他有閑著的機會。

尤其是王靜姝入了洛,更是將他使喚得團團轉。

晚膳時分,王靜姝就笑吟吟地等在王聞儉必經的道上,問他:“我要赴宴的訊息放出去了嗎?”

王聞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何止是放出去了,他就差闖入沈三郎的府中敲鑼鼓了。

還有那鄭七郎知曉自己的生辰宴王靜姝要去,喜形於色得抓著他,不斷過問王靜姝在建業過得可好?

建業本就是他與六娘自小生長的地方,地頭蛇一般的存在,哪有不好的道理。

他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人甩了,此刻不由盯著王靜姝細瞧,許是太過熟稔的緣故,比起王靜姝的麵皮,他感知更多的是王靜姝的脾性,但細瞧下,也不由感慨,六娘生得就是比旁的姐妹出眾,隨意揚眉送來的一眼,豔光四射得渾如妖孽。

王聞儉捂著心口倒退一步,喃喃自語:難怪那鄭七郎都娶妻了,還對六娘念念不忘。

想到鄭七郎對王靜姝的痴迷,他頗為善心地勸道:“六娘,洛京這麼多人家都有宴設,你何必單選中鄭七郎的?聽聞他家中夫人很是蠻橫善妒。”

王靜姝一時沒能聽出他話中的勸意,緩了好一瞬才危險地眯了眼:“王七,你想哪去了?”

她是閑不住愛玩的性子,可也不至於去招惹有婦之夫,她想在洛京會友,選中鄭七郎的生辰宴,那是因知鄭七郎品性不錯,往來的多是她過往就結交過的郎君女郎們,至少不至以五石散宴客。

且她本意也不是為了玩,她是想引出沈遐洲。

她最是知沈遐洲是何等氣量狹小愛吃醋的郎君,她便不信他還能坐得住。

她非要問問他,為何躲她?

這幾日,她也不是沒有聽過沈遐洲在洛京的境遇,沈三郎體弱多病,又兼父母之事影響,深居簡出,唯得陛下仁慈,一直多有照拂,甚至還給了其入朝的機會。

這番境遇若是不明就裡的人聽了,怕是都要誇一句天子寬宥仁慈,可誰人都不是傻子,只要經過那場政變的都知其中藏著多少隱秘,只滿洛京又有多少不曾捲入的世家豪族呢?

無非是多少或是旁觀罷了。

至於沈遐洲的入朝,王靜姝心口更是一痛,她的郎君,怕是明知是作他人手中刀俎也瘋狂地甘之如飴吧。

她從不認為沈遐洲會任人揉搓的無用郎君,他心性極狠,只會抓住一絲一毫的機會攪動風雲。

她有很多的疑問想同他確認,又懼於從他口中知道答案。

好在她也不是什麼良善大義的女郎,她想確認的唯有她在意的郎君可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身體可當真有外傳的那麼差嗎?

又想他都能來去大司農府不被衛士發覺,想來又是對外的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