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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沈九如,你也知道丟人……

所以,她最氣的是:“你看著我整整跪了三日,我連偷懶都不能有。”

她從未受過如此不近人情的罰,若換了家中旁的人看守,早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她白日裡去祠堂待夠時辰就可以了。

可因為沈遐洲的參與和親自監督,她與他犟了三日,跪足了三日,她一個好面子的女郎,在不知心動是什麼的時候,就在在意的小郎君跟前面子裡子都沒了。

如何能善了?

沈遐洲顯然想到了症結所在,女郎是遇強則強的性子,洛京再遇,若不是他先低了頭,他與女郎根本不可能有如今這樣和諧的時候,當然,女郎好他容色也佔了許多的緣由。

只現在再回想更年少時,才驚覺自己做法有多錯誤。

果然,聽得女郎又道:“你為何非要盯著我受罰,就是要看我笑話嗎?”

她本是想給沈遐洲找不痛快,可越想,越發真情實感地氣上了。

頃刻間,沈遐洲只覺得冷汗都要被女郎逼問出來了,他表情有半晌的空白,心中還幾多酸楚,眼神也帶上了傷懷之色:“我並沒有想笑話你,我是想與你獨處。”

他的解釋,直讓王靜姝露出幻聽了似的神色,他想的獨處方式就是害她去跪祠堂嗎?她目中不斷蹦跳著火星,顯然更怒了。

然郎君猶在幽訴:“你根本不理我,一句話也不同我說,連看都不看我。”

“而且,你與那些郎君的交好勝我尤多,你站在他們那邊,可我只有你,你也厭了我。”

不知為何,王靜姝的心忽地被他說得觸動十分,甚至有些難過,他雖然常裝弱,可那多是偽裝出來的假象,他強取豪奪,不顧他人意願。

而她,只是恰好,百無禁忌,也恰好,偏生對他心動了。

這種心動,其實,即便到了如今,也沒有讓她能堅定選擇沈遐洲,她只是仍舊沉浸在此,捨不得罷了。

就像她從未主動去碰觸他更深層的心底,她甚至連他為何會中毒也不曾試圖去探究,她也不問他為何父母會分居兩處……

她忽視了許多問題,只想與他一晌貪歡,再然後呢,她還沒有想太長遠,所以她才會在察覺自己任性後可能會造成的結果時,剋制地矜持了許多。

可此刻,她才有些驚覺,他總博取同情掛在嘴邊的一些話,或許不是裝的,他是真的那樣想的。

她心中一時酸澀懊惱,竟有點兒想哭。

她垂目緩了緩,投入他懷中地抱他,臉也埋入他胸膛,“我哪有與他們交好勝過你,不然我怎會在你懷中?”

說到這,她俏皮地抬眼沖他眨了眨,甚至仰臉去親他。

郎君也在此時垂目,極其自然地低了頭。

就好像他們天生就該這樣糾纏,一旦唇舌相碰,就星火燎了原般地再難舍難分,女郎有意送吻,極盡了柔怯地任由郎君索取,而郎君也像是感受到了女郎不同以往的溫馴,驚喜又比以往更深入地索取。

他們熱烈地交換著一個漫長的吻,女郎也情動地扭了扭身子,郎君一把將她抱到了腿上,他們猶如交頸般依靠著彼此緩著難以平複的呼吸。

撥出的熱氣甫一觸到空氣就變涼,又因他們靠得太近,涼氣飄蕩到郎君裸露的肌膚時又回以熱流,往來回複地令兩人都發了癢,女郎先禁不住地笑了起來,郎君也跟著笑。

王靜姝直到笑夠了,才張揚囂張地捧了郎君的臉道:“你方才說錯了一句話,我沒有厭了你,你也不是隻有我。”

“三表哥,你身旁還有許多人呢,像與我一起去陰平尋你的二表哥,還有總怕你,但有事也會先想起的四娘子,還有叔母、嵇牧……”

她一口氣給沈遐洲數出了許多來。

沈遐洲都有些懵然女郎怎突然這般認真,她過往對他的病態話語,不是反駁就是不理會。

她這是想起當初就令她心動的小郎君了吧,所以才這般地轉了態度,想想昔日的小郎君可真好命,小女郎日日都追逐在他身後,不像他,總被女郎熱一陣冷一陣地反複對待。

他容情古怪,目中也滿是發酸的妒意。

王靜姝都被他看的莫名了,他又小心眼地記恨上誰了?

若王靜姝知曉他竟嫉妒過去的自己,怕是也要罵上一句“有病”,可惜她並猜不透,船篷外也一陣風捲入,是有人提醒,他們馬上就要到了。

江潮湧浪,渚清沙白,擺渡停歇在了一石岸處,王靜姝提著裙擺下了船,入眼山勢崢嶸,隨處可見樹灌藤蘿,只入了秋,不少草木不複鮮綠,變得深綠甚至熟透一般的紅黃色彩,如此望去,崢嶸山勢便少了幾分令人膽怯的懼意,多了些野趣,這便是小次山了。

很難想象這樣的山中藏了座道觀,還結廬隱居了個沈家家主,若是漲潮時,這兒根本沒有人會來,便是山中人平日裡出去也不方便吧?

她不由多想,也趁機與沈遐洲多問了些問題,她開始好奇更多,不再停留在已知的那些,她的心在不由自主地朝他更靠近。

郎君也被女郎哄得暈乎乎的,說了許多,可提及他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可會令人害怕,沈遐洲容色微凝了一下,只道:“他不是個會令人害怕的人,你見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