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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你定親了,夫郎不是我。……

第82章 第 82 章 你定親了,夫郎不是我。……

陳雍沉下臉, 怒意在心底積攢,他已是天子,合該富有四海, 世家臣服。

可事與願違,內憂外患,就連他想要一個女郎,也不得。

他已給王瑞數次獻上女郎的機會。

陳雍盯視王瑞發頂,一瞬閃過諸多念頭,疑心王瑞誆騙於他, 可忖片刻, 又覺不該, 王瑞此人一心想領王氏擠入一等世家,不獻女, 怕是所謀不止一夫人之位。

如令王娘子為他皇後,倒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王瑞到底能對他盡幾分的心?

陳雍不是看不出, 王瑞從未徹底同呂相一派系世家撕破臉,微妙維持著一種平衡,他雖也從中得益,但總覺不夠,他已忍呂相多時。

一抹陰狠自他眼中飛快閃過, 語氣卻已經轉圜許多,令身旁內監扶起王瑞,再次賜座,問:“六娘子傷的可重?”

“六娘自來擅於騎獵,臣暫令她告假太樂署,也是期六娘能盡快好起來, 府醫診後,道六娘勉強能趕在大祭前養得差不多。”

“然陛下問起,臣實不敢再隱瞞,也不敢令六娘再參祭。”

王瑞實會說話,他面上惶恐,可話裡話外之意,皆在表明王靜姝是願參祭的,只傷著定然是不能再日日去太樂署,她既不能練習,又無法保證能在大祭時好全,陛下你還敢令她領祭舞嗎?

陳雍確猶豫了,他也非是需要王靜姝參祭,不過是尋個由頭將躲在建業的女郎請至洛京而已,至於陶然是否有旁的心思,王靜姝又是否真的能參祭,皆不甚重要。

他微微扯了唇角,笑著安撫惶恐不安的王瑞,“朕遣個宮中醫官同你歸家替六娘子診治一番,若實是不能參祭,便罷了。”

“王卿也莫要思多慮,朕同六娘子往日也頗有交情,待她傷好,朕再召她入宮敘舊。”

王瑞對帝王的關懷,甚是感動,一時很是君臣相惜。

待再出了宮門,王瑞身側已領了一個醫官。

然則,上了馬車,他眼底早已清明一片,願為帝王肝腦塗地的感動也早已不複,他知,帝王禮賢下士之態,皆為需用他,甚至覺得他還不夠用心,所以才需籠絡。

可南北世家再對立,那也皆是世家,陳雍為培植自己勢力、扳倒呂相所再繼自長公主的法令,損的又何止是呂相一方的利益?

他再盡心,也不過是天子的驅虎吞狼中所驅的那隻“虎”罷了,至於驅完狼,那是不是就該走狗烹了?

他實有野心,也欲使王氏再為超一等的世家,但久等多年的機會,也令他極為謹慎,比起將所有注壓在帝王身上,他更願自己手中留有更多的籌碼。

他本質便是個欲用手中籌碼多方□□的精明政客。

王瑞想著事,多方衡量著得失,馬車已至大司農府,遣奴僕引醫官去為王靜姝整治。

王靜姝的確傷了腿,且不輕,冬至一日日近了,她一直想著大伯會如何幫她摘出來,萬沒想到竟是在王聞儉邀她賽馬時動了手腳,像是存心給她個教訓,半分沒有留手的意思。

醫官來時,她正嘶著氣養傷,也沒甚好作假地由醫官看過後,得了同府醫大差不差的結果。

傷的不算特重,但祭舞她決計是領不了的了。

直至送走醫官,王靜姝才覺自己受傷的時機很是合宜,過早沒必要,指不定要傷得更重,過晚又顯得刻意,且易容易落個不吉的牽連。

此時正正好,冬至的祭天,任是後續出現什麼不好的結果,也牽連不到她身上,如此想,腿處的傷疼都能壓下些。

但到底難受,夜裡翻身都多有不便,睡得也不踏實,隱約間似還聽得了些前院的動靜,衛士在奔走著些什麼,但她實懶得理會,翻身繼續睡去。

因沈風眠與王聞禮的存在,也因王靜姝也出自王家,沈遐洲再惱王氏的見風使舵與落井下石,也始終尚存理智,對王瑞留有餘地。

可此刻持劍招招狠辣,竟像是沖著直取王瑞性命而去的,他也非獨身前來,他的暗衛暴露在了王瑞眼皮下,隔開了大司農府的衛士。

王瑞被幾個近衛護著不斷往房中退,可不斷掃來的劍刃寒光,還有接連被挑倒在側的衛士,傷處汩汩冒著的鮮血,無不表明著來人對他的殺意決絕。

直至最後一個擋在王瑞身前的衛士被來人當胸一劍拔出,滴血的刀刃架在了他肩處。

是的,肩處,同脖頸隔著寸餘的距離,卻帶著下沉的力道,既威脅挑釁,又有些不屑殺他的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