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臨看著許青木被他打紅的臉,僵硬的臉部肌肉顫動起來,他用那隻被許青木咬得鮮血淋漓的手指去摸,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眼淚奪眶而出,“以後不會了,真的對不起。我求你了木木,你別說了,別再說你和他的事了,否則我真的會把他屍體千刀萬剮的,別說了……”
明明在哭,說出口的話卻恐怖至極。許青木打了個寒顫,涼意從腳底竄到頭話了。
他也沒法說了,霍如臨的唇又貼了上來,將他吻得天昏地暗。
太累了。
眼睛也疼,眼淚似乎都流幹了,他不想再睜眼,強迫自己不要想抱著自己的人是誰,只管睡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他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總會有辦法的。
昏昏沉沉睡了十多個小時,許青木才悠悠轉醒。上方不是近在咫尺的車頂,而是潔白的天花板。
是酒店。
他慢慢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一看,身上已經被清理幹淨了,換上了保暖的睡衣。
浴室裡有水聲,霍如臨應該在洗漱。許青木踮著腳,小心翼翼換上自己的衣服要溜,餘光瞥見霍如臨的手機亮屏,是姚玉安給霍如臨打電話。
在響鈴前一秒,許青木接起電話,那頭是姚玉安溫柔的聲音:“霍先生,你去哪了?今天你媽媽要來,你是不是忘了?”
“玉安,我是許青木。”
許青木緊張地張著耳朵聽著浴室裡動靜,低聲說,“霍如臨找到我老家了,如風去世了,我得操辦他的喪事,你能不能幫幫我,把霍如臨支走一段時間?辦完如風的喪事我就躲到南方去,再也不回來了。”
“好。”
姚玉安答應得很幹脆,“其他的事等你安定下來我們再聊,你照顧好自己,我會竭盡全力幫你的,你放心。”
他結束通話電話,刪除通話記錄,裡面的水聲也停了。
許青木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又躺進了被窩,繼續裝睡。
手機又響了。
霍如臨看了一眼許青木,拿起手機走到窗邊去接,沒聊幾句,霍如臨就跟姚玉安起了爭執,姚玉安在那頭哭哭啼啼,擾得他煩。
“你現在不立刻回來陪我,我就告訴媽,你在外面有人了!”
“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請你自重。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放你房間三個月了,你再不簽,就別怪我使用非常手段。”
“那你喜歡誰?喜歡假冒我的那個人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是誰嗎?霍如臨,我給你三個小時,立刻馬上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就讓姚家的打手掘地三尺地去找許青木,找到就打死他!啊對了……我還可以告訴爸媽,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beta,囚禁我,假扮我,還……”
“我回來可以。”
霍如臨摩挲著食指關節,勾唇冷笑,“我回來了,你就該收拾東西,滾出霍家了。”他結束通話電話,轉身走到床邊,許青木裝睡的技藝爐火純青,在這樣的高壓氛圍下,也讓人察覺不到一絲端倪。
“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嗎?”霍如臨摸著他的臉問。
許青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霍如臨對他而言,只是為了幫妹妹翻案的趁手工具罷了。
“等我回來。”
霍如臨彎下腰,捧著許青木的臉親了一口,而後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