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木是天才。
無痛抑制劑、易容藥物,就知道的這兩項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創造,他不敢想許青木還會用他那些來路不明的知識創造什麼令人眼前一亮的藥物,不,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決不能放許青木走,他能易容成姚玉安,就能易容成別人,要逃跑輕而易舉。就算許青木發了誓,他也要做兩手準備。
他拿著藥劑快步走到衛生間,開啟許青木費心隱藏的暗格,抓了一把抑制劑放下面,留下一支易容藥物,剩下的全被他換了個地方藏起來。
做完這些,他仰頭看向牆面上纏著花枝,隱藏在綠葉中微微亮的針孔攝像頭,他有些愧疚地想,如果他和許青木都不務正業,淨往歪路上走,那要禍害多少人啊。
兜裡的手機又振了起來,他接起電話,那頭是他爸嚴肅的聲音:“立刻來見我!”
霍如臨嗯了一聲,穿好衣服又走到床邊,低頭親了一口許青木,心便安穩地緩緩落地了。
日上三竿,許青木猛然驚醒,他一骨碌爬起來,太劇烈的動作讓他慢半拍的疼痛來得迅猛,他喘了好幾口氣,這才夠到手機去看臉,還好還好,不是自己的臉,還是姚玉安。
這樣似乎讓他少一些負罪感,多一些自欺欺人,畢竟自欺欺人在他這,也算一味良藥了。
一條訊息彈了出來,他滑開一看,是周姨跟他道謝,說謝謝他幫忙。
精金抑制劑沒人敢研究,更沒人敢分析,更別說把異常超標化合物標得明明白白作為證據公佈。
雖說霍家現在是由霍如臨掌權,但研發部和有關精金的事,霍良均不會完全放任不管,霍如臨這次沒召開會議,沒徵求意見,自己擅作主張替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做主,還徹底跟精金正面對抗,這引起了禾和內部的軒然大波。
霍如臨不說,許青木也不知道。他對昨夜的霍如臨有點怨氣,他每次都說最後一次,但他的最後一次永無盡頭,許青木都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
向奇這時也給他打來電話,問他身體如何,最近有沒有跟apha深入交流。
許青木沒想太多,以為醫生回訪,他也就一五一十全告訴向奇了。
“體內成結了,也沒出血?”
“沒有……”許青木聲音越來越小。
向奇在電話那頭了無數個好。
他的藥很成功,現在他正在繼續研究讓像他的愛人和許青木這樣生殖腔脆弱的人成功受孕,這些從沒有人研究過,他將開這先河,賺他個盆滿缽滿。
結束通話電話,許青木完全不想動了,癱在床上發呆。
一直百無聊賴到傍晚,他的房門被敲響,許青木以為是霍如臨回來了,緩慢移動到門前去開,門外全是一些霍家面生的保鏢,許青木的心一咯噔,剛想問怎麼了,最前面的保鏢粗魯地伸手去抓許青木的胳膊,許青木被狠拽出門,他腦海裡閃過無數個猜測,就在他以為是自己暴露了,一切都將到此為止時,富麗堂皇的走廊傳來一陣喧鬧,有人高喊:“霍先生!請不要這麼做!”
“這是我家。”
許青木疼得低著頭,來不及看霍如臨在哪,面前保鏢已經被霍如臨單手摔倒在地,許青木站不穩,抬頭正對上霍如臨充血陰翳的雙眼,他嚇得一哆嗦,想往後退,但霍如臨已經抱起他,溫熱的手掌撫過他的腳踝,問他,“為什麼沒穿鞋?”
“我以為……是你回來,來不及……”
霍如臨聲音放緩:“來得及。我帶你去穿。”
“霍先生!”
“誰也沒資格請他去哪。”霍如臨扭頭斜覷著門口焦急萬分的人,滔天的怒火似乎從他眼角的紅一點點往下滲,“他是我霍如臨的愛人,再對他不客氣,你們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