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星期一為什麼不等我一起?”
霍如臨語速超快,許青木餓得發暈,根本沒聽清霍如臨的話,他往裡坐好,問:“嗯?什麼?”
“……沒什麼。”
霍如臨垂下目光,看起來有些……委屈?
許青木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他只當霍如臨今天工作不順心,小心翼翼開口問:“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炸排骨,清湯牛腩,茄子炒肉,烏雞菌湯……”
還真點起來菜來了。許青木汗顏,趕忙打斷:“好了好了,那我們趕緊去菜市場買菜吧。”
霍如臨哪親自來過這種喧鬧嘈雜的地,他坐在車上掙紮了幾秒,才跟著許青木下車。
走在前面的人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停住,直直望著遠處正在看魚的男人。
“怎麼了?”霍如臨擋掉他的視線問。
閏城離京城那麼遠,不知道沈如風千裡迢迢來這幹什麼。但看他臉色紅潤,近來應該過得很好。
許青木吐了口氣,說:“沒什麼,突然腳麻了。我們快走吧,不然要餓死了。”
本來想離得遠些,但又想要靠近點,再仔細看看他的臉,確認他的身體情況,所以他跟沈如風幾乎擦肩而過。
沈如風摸魚的手一頓,他放下魚,顫抖的手激起了不小的浪花,他看著那人的背影,見他身邊的apha走遠打電話,他不由自主地出聲叫人:“姚少爺,是你嗎?”
許青木停下腳步,周圍喧囂的聲音漸漸消失,他只聽得見自己的心髒咚咚直跳,不知為何,他覺得沈如風叫的不是姚少爺,而是叫了他許茍。
他僵硬地轉過身,四目相對,不必多言,兩雙眼眶均已紅透。
“是你嗎?”
沈如風眼裡的痛很快變成和煦的春風,暖暖的,叫人安心。
許青木點頭,滿含熱淚地說:“是。是我。”
他們誰都沒上前,就這樣隔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相望,各色人群將他們包裹,猶如彩色的磁帶,讓此刻雜亂的菜市場也如春日一般,鳥雀齊鳴。
年前在閏城街上見到戴面具神似許茍的人時,沈如風只以為是自己發癔症。直到再次在電視上看到禾和採訪,看到姚玉安失控那一秒,他突然就透過那張陌生的臉,看見了他的茍茍。
那就是他的茍茍,變了模樣,也是他的茍茍。
他還要說什麼,apha電話已經打完,也察覺到不對勁,神色冷漠地走了過來。
好好的。
沈如風沒出聲,只唇瓣張合。
茍茍不必解釋,他已經猜到他的打算,茍茍從小到大都很倔,說要做的事就要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除了祝他成功,再離他遠遠的,他再不能做任何。
茍茍應該會回來吧。
沈如風背過身,又蹲到魚缸前,透明的玻璃缸,魚一條條遊過,洇出一道道淚痕。
“你到底在看什麼?”
霍如臨有些耿耿於懷,那個普通人一看就是個beta,雖然長得不醜,看起來溫潤如玉,但也泯然眾人,毫無特色。
“我看魚。”
許青木換了好幾口氣,語氣恢複正常,“一會兒折回來我們也買條魚吧。”
“不要。”霍如臨拉開跟許青木的距離,惱怒道,“我從現在起討厭魚一萬年。”
姚玉安在敷衍他,根本就沒把他放心上,剛剛他點的菜根本就沒有魚!沒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