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臨站住腳,拿出手機一看,是姚玉安的父親姚松濤的電話。
“爸,怎麼了?”
那頭響起一個姚玉安母親的聲音:“怎麼了?你對玉安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從今早回來到現在就一直躲在房間裡不出來。我趴在門上聽,還能聽見他在哭!霍如臨我告訴你,我不怕你們霍家,我不怕魚死網破!我就這一個兒子,你們霍家別逼我……”
“對不起。”
霍如臨誠懇道歉,“是我的錯,我現在就過來。”
許青木懸著的心將將落地,他聽到往外撤離的腳步聲,這才慢慢轉過頭來,誰想正對上霍如臨居高臨下的審視目光。
“……”
許青木沒說話,鎮定自若地看著他,抓著床單的手心完全被汗浸透了,忽上忽下的心讓他呼吸艱難,但他仍然波瀾不驚,望著霍如臨的黑眸,任由他將自己的臉看了一遍又一遍。
霍如臨也沒說話,他沒聞見自己的資訊素,但這張臉似乎就是那張模糊的臉的清晰版,直覺如此,可是沒有資訊素的氣味,這讓他又開始動搖起來,也許他多想了。
可那張臉究竟怎麼回事?霍如臨的思緒又亂作了一團。
“霍先生。”
門口的人叫了一聲,霍如臨後退了一步,不情願地又看了一遍許青木蒼白的臉,這才轉身離開。
幾分鐘後,許青木才開始大喘氣,吊瓶裡的針水此刻似乎才恢複正常流速,即使他感受不到資訊素的壓迫,但剛剛那幾分鐘,他實實在在被壓製得喘不過氣來。
放在枕邊的手機震了震,許青木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姚玉安,他問他手術做得怎麼樣,是否平安。
許青木摁住語音鍵說話,轉成文字發過去,姚玉安發了個抱抱的表情包,說讓他不要擔心好好養傷,接下來他來搞定。
兩人聊了一會兒,沒多久他家傭人就給他報了信,說霍如臨到了。
他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底下那人英俊挺拔,明明比他和許青木都小,但似乎更加成熟穩重,每次見似乎都更帥了些,帥是帥,但怎樣都比上他的心上人。
很快門外就傳來爸媽的敲門聲,姚玉安說不見就是不見,怎樣都不肯開門。
“爸,媽,這是我和玉安的私事,我們自己解決,我跟他說吧。”
姚家父母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霍如臨從道歉到現在來到家裡,一直都彬彬有禮,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希望雙方都好。
等二人離開,霍如臨站在門口,頭抵著門框說:“你在氣我不遵守約定,還是臨時改約定?無論哪個,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許青木聽著手機那頭的認錯,艱難地用一隻手打字,姚玉安看著許青木發來的訊息,醞釀了一下,帶著哭腔複述:“我以為你是君子,但你不僅不尊重我,還欺騙我,我現在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姚玉安聲音和許青木聲音有八成像,現在摻著顫音,又隔著牆,霍如臨根本聽不出來。一聽姚玉安的哭訴,霍如臨神色有些慌張,他拍了拍門,說:“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以後我會遵從你的意願,不再強迫你,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我保證。你別哭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不。我們都冷靜一段時間吧。”
霍如臨手指蜷縮起來,問:“……多久?”
醫生來檢視許青木傷口,許青木要回複醫生的話,他暫時放下了手機,沒有回複。
姚玉安想許青木也許在計算什麼時候能出院,他也不說話,靜靜等訊息。
只有門外的霍如臨心急如焚,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聲問:“一個星期?”
沒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