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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如果他們都不做,還有誰能做?

“霍先生,許青木是今天出院。”

下屬的聲音將他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來,他想起了今天來的目的,握緊拳頭,說:“跟上他。”

許青木不知道霍如臨來醫院幹什麼,保險起見,他需要每到一處監控死角就換衣服或者戴上假發,又或者變成女性。

姚家有密道,在不起眼的喇叭花牆角落,密道通往姚家豪宅的四面八方,許青木記得去姚玉安房間的密道,他在密道裡走了一個多小時,到出口時姚玉安計算好時間,正好開啟了密道暗門。

很久沒見,許青木看起來跟在赤塘時差不多,唯一的變化只是氣色好了些,還是瘦得跟初春沒抽條的柳樹一般,懨懨的。

姚玉安倒是神采奕奕,從前是單被錢滋養出來的嬌花,現在是極具生命力的、完全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明媚美人。他問了許青木的近況,後來說起來他的愛人,語調不由地變得輕快起來,許青木被他總是帶著上揚音調的笑感染,眉眼彎彎聽姚玉安講他們的初遇。

他們的相遇十分偶然,姚玉安帶孩子們去河邊野餐,正遇到在河裡游泳的apha,apha第一次見這麼美的人,溪水潺潺,林間鳥鳴,姚玉安穿著幹淨整潔的藍襯衫,含羞帶笑,彷彿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雲,不染塵埃。

姚玉安總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已經習慣了別人欣賞的目光,但這個apha眼神充滿野性,是炙熱又霸道的侵佔,姚玉安無法自拔地愛上他,他們誰也不知道,究竟誰先對誰一見鐘情。

“你對他一無所知,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受傷。”姚玉安滔滔不絕講了許久,卻還是沒說對方叫什麼,是幹什麼的,因為是在邊境認識的,許青木有些擔心。

姚玉安頓了下,說:“杜江生也認識他。有段時間他很久都沒聯系我,我生氣就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拉黑刪除了,後來有一天杜江生突然找上我,他說他在他那,受了很嚴重的傷,要轉去市裡治療,但他聯系不上我,非要見一見我才走。我去看了,槍傷、鞭傷、燒傷、燙傷......所有的酷刑他彷彿都受了一遍,但他還是拖著這樣的身體,逃回了赤塘。他見我,是想跟我親口說分手,他說他沒法給我未來,之前心存僥幸,現在卻已經看到了他自己的未來。我摸到他手心厚厚的繭,覺得他不是想跟我分手,是想了無牽掛去赴死。杜江生後來偷偷告訴我,他是孤兒,剛滿二十歲,是一名從小就沒名字的緝毒警察,戰功赫赫,卻誰都不知道他叫什麼。”

許青木有些觸動,他問:“你怎麼想的?”

“我很愛他。”姚玉安垂下眼,隱去那滴將落的淚,“很愛很愛,我不會離開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我希望他永遠平安。”

“好。”

許青木伸手輕輕拍著姚玉安的肩,輕聲道,“只要你想,你就能一輩子跟他在一起,玉安,有我呢。”

姚玉安欲言又止,好久之後才說:“那你呢,你的生活怎麼辦?你要代替我,在霍家坐一輩子牢嗎?”

許青木釋然一笑:“這是我應該做的,借了你的身份辦事,卻只想著得到好處,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就這麼簡單。許茍早死了,玉安,別再為個死人操心未來,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那許青木呢?”

“許青木......”許青木拿紙巾擦去姚玉安眼角的淚,依舊笑著說,“他只是許青藍的冤魂,等案件大白天下,他也就消失了。我只是你的影子,我願意當,你不是說了嗎,霍如臨有很大的可能性已經愛上了我這個假姚玉安,那我在霍家以後不得呼風喚雨?誰不想當有錢人吶?我以前過得很苦,你不知道吧,我跟沈如風的家只是一棟一層小平房,只有五室,親戚一來都睡不下,打地鋪都不夠睡,閏城夏天熱冬天冷,實在是太難熬了......”

許青木咬碎顫抖的尾音,繼續說,“借了你的光,我這個鄉下人在京城長足了見識,還能住豪宅,進研究院工作,以前都是痴心妄想,現在只要我想,就能這樣瀟灑過到死,我有什麼理由拒絕?”

“我知道你在寬慰我。沒關系的,我們是朋友,誰無法承受了,逃跑也沒關系,天又不會塌。”

姚玉安仰起頭,他們一起往後躺到窗臺上,兩人誰也沒看誰,眼淚便一齊湧出,姚玉安憑感覺伸手給許青木擦去眼淚,“我們都開心一點,隨心一點,只要還沒大禍臨頭,就先做自己吧。我們拉勾,嗯?”

許青木微微側目,眼淚又掉了出來,他緩慢地抬起手,姚玉安勾了上去,眼睛亮晶晶:“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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