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臨漸漸平複好心情,他走到向奇面前,伸出手說:“這有什麼意思?不如跟我霍如臨合作,你的藥只要有用,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真、真的嗎?”
“真的。”
霍如臨握緊了向奇的手,“很簡單,你只需要抽時間養好許青木的身體,對我們的合作保密。但如果你養不好,我失去孩子失去許青木,或者暴露了我們的關系,我失去的,你也通通不能再擁有。”
“沒問題!”向奇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但他還是有點心理負擔,所以嘗試著開口問,“許青木是你的地下情人嗎?”
“他是我唯一的愛人。一直都是他。多餘的你有膽量聽嗎?做好你分內的事。”
“是是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擾您了。”向奇邊鞠躬邊往門邊去,瞬間就閃出門外。
霍如臨癱坐在椅子上,看著刺眼的日光一點點被巨大的建築吞噬,許青木嘴裡的永遠竟然是這樣讓他痛徹心扉的永遠,為什麼?為什麼不願意?為什麼要把永遠這樣的詞用在這種地方?
為什麼不能說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永遠愛你?
許青木、許青木、許青木!許青木啊……
一滴淚從他鋒利的下頜線滑落,將暗的天色將他割裂成陰陽兩半,他彷彿也被徹底撕裂了,眼淚如針線,堪堪縫合,但搖搖欲墜。
半夜十二點,門開了。
許青木睜開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他以為霍如臨不會回來了。
衛生間響起水聲,許青木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假裝熟睡。
一小時後水停了,床那邊一沉,慢慢地重量便往這邊移動,呼吸噴灑在許青木後頸上,沒有更多的動作,許青木剛要松氣,劇烈的刺痛從他後頸蔓延,霍如臨咬得很緊,似乎要把他肉咬下來一樣。
“疼……松開!霍如臨松開!”
許青木的骨頭都彷彿被咬碎了,他用力拍打霍如臨,霍如臨不為所動,還把手伸了過來。
“給我。”
霍如臨簡明扼要,黑夜裡他的眼眸卻有光,許青木以為自己看錯了,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到他臉上,他才知道霍如臨在哭。
“怎麼了?為什麼哭,你先……唔!”
用這樣溫柔心疼的語氣說話的嘴,也能說出帶刺的利刃,這很不好,他得磨平這把刃。
……
不是隻有去醫院才能流掉小孩,還有一個完全不需要費力,不需要被調查,不需要掩飾的方法。
等流了血,他只需要搖頭說不知道就好了。
許青木想通後便一反常態,不止配合,甚至還有點……在勾引。
霍如臨渾渾噩噩,流著流不完的傷心淚,親著那張騙人的軟唇,腦袋也被泥水沖刷裹挾,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迷離又輕易地就掉入許青木設下的陷阱,沉淪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