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霍如臨很喜歡,但細細嘗起來似乎跟許青木做給他吃的味道十分相似,他明白是為什麼,卻又不能發作,只能自己一邊被萬箭穿心,一邊真誠誇贊,“我很喜歡你做的菜,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霍先生過獎了。這頓飯就是專門做來感謝你的,為我家做了這麼多,我只能用頓飯來報答你,太不好意思了。”
霍如臨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沈如風笑了笑,以水代酒,敬了霍如臨一杯。
吃過飯後,沈如風執意要跟傭人們收拾餐具,他只是來見許茍一面,他怕再見不到,所以死皮賴臉地要來霍家一趟。
看茍茍過得好,霍如臨像他說的那樣愛他,他既開心又難過。
他沒那麼大度,通通都是裝的,現在他也不想跟他們倆單獨待在一起,他收拾完東西,就打算跟他們道別。
許青木捨不得走,出了這扇門,就又要被關起來了,更何況,這裡有沈如風。
“沈先生!”
沈如風心不在焉,踩到水滑了一下,裡頭的傭人驚撥出聲。
許青木不明白裡面的情況,他頓時方寸大亂,站起來就往裡面跑。
“回來。”
霍如臨放下正在削蘋果的刀,有些哀求的意味,“回來我身邊。”
他也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可現在,他只想要許青木站到自己身邊,立刻馬上。
許青木停住腳,焦急地解釋:“沈如風可能暈倒了,我去看看……”
許青木話音未落,霍如臨拿起刀就往自己手心劃了一刀,許青木往前走了幾步,罵道:“你有神經病嗎?!傷害自己做什麼?霍如臨,你知不知道你變得很幼稚很無趣!”
“回來。”
霍如臨攤開滿是血的手心,重複一遍又一遍,“回來我這裡。”
許青木不安地回頭看了一眼廚房,裡面的人又叫:“沈先生你怎麼樣了?”
幾乎沒有猶豫地,許青木轉頭沖向了另一邊。
到了門口,沈如風安然無恙,他只是在同樣的地方滑了兩次,水聲嘩嘩,許青木的心也彷彿被水滴穿,一股寒意從他心口竄出,紮得他如芒在背。
他迅速折回去打算去幫霍如臨包紮,一轉身,正撞進霍如臨懷抱裡。
霍如臨抬起他血淋淋的傷口,問他:“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比不上沈如風嗎?我的命、我的愛,都比不過一個沈如風對嗎?”
“不……不是的,你聽我……唔!”
濃烈的血腥味從他嘴唇湧進口腔,直沖腦門。
霍如臨用受傷的手捂著他的嘴,拖著他出門上樓。
他也不是不擔心沈如風,只要許青木先跑向他,他就會比許青木還快跑去檢視情況,但許青木沒有。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從許青木違心的話,背道而馳的行動中,窺見了許青木對沈如風至死不渝的愛。
他要瘋了。
即使人在身邊,即使他想盡一切辦法,他也抓不住。
許青木的靈魂是一隻會變幻的灰鴿,無論他用什麼樣的容器捕捉,他總會從縫隙溜走,即使焊死的牢籠,抽離完全自由的空氣,他也只能擁有片刻。
那就片刻當永恆,要他刻骨銘心,要他痛苦,要他百倍償還!
臉貼到單向鏡子上,許青木瘋狂掙紮,他又開始了最擅長的事後道歉:“我錯了霍如臨,我不敢了,我先給你包紮傷口好不好?你很疼吧,唔……!”
霍如臨捏住許青木的下巴,看著他被鮮血染得豔麗詭異的唇,眼裡平靜得仿若心死:“早疼死了。早救不活了。剩下的賞給你,舔掉,全都舔幹淨。舔。”
“這是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