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眉頭皺起，抓著江凝的衣裳不鬆手。

江凝揉了揉常青的小腦袋：“你放心，我保證不跟他離開，走吧，我們一起去。你盯著我行不？”

常青點頭。

江凝牽著常春的手，前往勤學院。

韓奕見到江凝，鬆了口氣。

幸好，她沒穿道服。

她還沒出家。

她一身青色素裙，發髻簡單，只有一枚銀釵，打扮得樸素無華。

“韓世子，這邊請。”

幾個四五歲的孩子在院外玩，學堂無人，江凝把韓奕請進學堂。

常青偷偷躲在門邊偷聽。

不過，韓奕只當她貪玩，並不在意。

韓奕看著江凝，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阿凝，跟我回家。”他望著江凝許久，只說出這一句。

“韓世子，我不會離開這裡，因為來清風觀，本就是我的選擇。”

“你的選擇？你一開始就做了打算，就預備了離開我後，來這裡？”

韓奕心頭一沉，一霎間，他好像想明白了許多事。

她答應成親，卻立下約定。

她甚至怕他毀約，還要白紙黑字寫下字據。

她堅持到清風觀講學，從不懈怠。

可面對他幾次三番為她引薦良人，她卻敷衍婉拒。

或許江凝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再嫁，她為自己謀劃的出路在這裡？

江凝不再隱瞞韓奕：“是，這就是我的打算。我想找一清淨之所，安然度過餘生。清風觀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你想要的是清淨，我可以給你。我可以帶你離開京城，去找一個清淨溫暖的地方你不必再理會任何人，要多清淨就有人清淨！”韓奕忽然道。

原來這是她想要的，早說啊！他給她就是了。

江凝看著韓奕，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受，有一點感動，又有些無奈與好笑。

她輕輕一笑：“世子，我不需要你給我清淨，我現在就很清淨。如果你能認同我的選擇，放下執著，我會更清淨。”

韓奕愣住，此時一臉不可思議，又有點氣：“你……你是說我讓你不清淨了？！”

江凝沉默不語。

韓奕炸毛：“你的意思我滾蛋你就清淨了？！”

只見他兩只眉毛幾乎要豎起來，一臉又氣又屈。

江凝嘆氣：“我沒那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韓奕控訴。

“……好吧，我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請您離開，不是讓您……滾蛋。”江凝只得承認。

他一來，又氣又怨的，她還怎麼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