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聲悶響,有人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壓力,摔倒在地上。
方唐鏡循聲看了過去,是臉色蒼白的六指哥。
這位仁兄本也算是賭場的頂樑柱,可來了這三隻過江猛龍,他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心身疲憊,之前就已虛脫過去。
此時才剛剛恢復過來小半,又忍不住代入到場上,自然是不堪重負。
方唐鏡心中一動,六指老兄能做到水雲間的技術領班,技術肯定不差,但他究竟經受了多大的壓力,才會像現在這般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這隻能說明,六指老兄在心理上已經被人反覆的碾壓,都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式的心理陰影出來了。
如此說來,這位吳用書生絕對不會如他此時表現出來的這般衝動。
那麼,他為什麼會如此呢?
難道他有絕對一定會贏的把握?
若是輸了又會怎樣?
便在這個時候,大牛回來了。
方唐鏡輕輕擺脫香兒姑娘,與大牛來到一旁。
大牛壓低聲音向方唐鏡彙報。
“公子,荷官全都說了,不過沒什麼新的發現,除了咱們找出來的那幾人,還有兩個廚子,一個陪娘,都是邊緣的人手。”
賈先生,苟先生,這兩個千門的主要人物並沒有在這裡看熱鬧,而是在另一角繼續。
三爺,四爺,也並沒有在這裡,而是上了三樓。
“公子,要不要現在動手?”大牛作了一個握拳的手勢。
要不要動手,這是一個問題。
今天方唐鏡來這裡的目的,當然是要截獲千門的贓款,抓人倒是其次。
可怎麼截,卻沒有一定之法,只能隨機應變。
“估計他們手裡有多少籌碼?”方唐鏡問道。
“每個人都有一萬出頭,發達了。”大牛雖是壓低聲音,仍然口沫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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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四萬出頭,不急,先養著。”方唐鏡下了決心。
四萬兩銀子,這與自己從刑部打聽得到的數目相差太大。
僅刑部案卷裡有記錄可查的,至少有十二三萬財物被騙。
這還沒算上那些不便不敢聲張的一些人家。
若是算上那些,現在這幾人手裡的不過是零頭而已。
當然,若是現在捉拿了這四人,大刑之下也不是追不回贓銀。
但如此一來,難免就要和刑部有瓜葛。
若是在賭場裡的籌碼,那就大可一推二五六,咱們查的可是賭資,與什麼贓銀扯不上邊。
雖說有些賴皮,可西廠還怕賴皮麼?只要有足夠的理由便可。
另外一點,若是動手捉人,勢必會攪了這邊的賭局。
若是正常情況下西廠亮明身份秘密拿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賭場也不會平白為難。
可現在賭場這邊正是復仇之戰,如火如荼,當然不可能讓人打擾。
若強行拿人,這樑子可就結得大了。
如果汪直在這裡倒是無所謂,以他的驕橫什麼事做不出來!
可王千戶就不行了,人家敢直接將他打將出去。
“公子,王狗蛋讓我問問公子,那張三公子會不會跟他們一夥?”大牛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