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的說,是那林主事說。”番子辯解。
“嬢的,讓你說你就說。”小春子狠狠地將番子推了一個四仰八叉。
“是,是,那林主事說,是咱們瘋了。”番子小心翼翼。
“不是這句,下一句。”
“說咱們綁票了南京新科解元方唐鏡。”番子終於畏畏縮縮地說完。
南京新科解元方唐鏡?怎麼這麼耳熟?
小春子在案上猛翻一氣,終於找出那份海捕文書,一看,果然就是這個名字。
我去,小爺不是處理了小桂子的嗎,是誰,是誰洩露的風聲!
若是沒有人走漏風聲,苦主怎麼會找到東廠來的?
好在小桂子昨日已連夜送出去了,死無對證,倒也不怕他查。
反倒若是這事被幹爹知道就不好了,定會責備我辦事不力。
不行,這事絕對不能讓乾爹知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查就查吧,反正查不出來他還能咬死個鳥不成。
小春子感覺很有些憋屈,整了整衣冠道:
“請林大人進來。”
不一會,氣宇軒昂的林大人就雄糾糾地走了進來。
身後跟著一位面色木訥衣衫不整的年輕人,兩眼呆滯,了無生氣,失魂落魄。
“下官見過公公。”林大人禮節性地拱了拱手。
“聽說林大人有公事要辦,還請直言。”小春子很不耐煩與這些自以為是的文官打交道。
尤其是面前這傢伙,板著一張死人臉,好象人人都是他要抓的罪犯似的。
林大人板著臉道:
“事情是這樣的,這位小哥報案,他自稱是南京新科解元,說是被你們東廠的人綁架,然後還搶光了他的財物。
下官核實了他的身份,與今日發到禮部的南京鄉試錄確是相符。
綁架新科解元,實是國朝未有,駭人聽聞之大案,下官不敢怠慢。
且這位唐解元記憶力極好,還認得出綁架之人。下官也是無法,只好帶他過來指認人犯。”
“不可能!我東廠豈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滑天下之大稽!況且我東廠數千人,總不能一一放下手頭的事情,叫來讓你逐一查驗過去吧?”小春子公公冷笑。
林大人點頭,正要說話,那邊方唐鏡突然發了瘋一般大喊道:
“我要告御狀,我要敲登鼓,我要告御狀!我要見皇上!”
這冷不防的一嗓子,嚇了小春子公公一大跳,正要發怒,林大人已經冷笑道:
“此子被你們東廠逼瘋,只記得要告御狀,情實可憐!好在他還記得綁他的人,若是你交出人來,此子瘋病也就可不藥而癒,大家都好說,不必鬧到陛下那裡!”
“林,林大人……你!”小春子險些就要拔刀相向。
我……去啊!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從來只有我們東廠栽贓給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栽贓給東廠了!
這話還沒說兩句,就先把逼瘋解元的帽子扣到了東廠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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