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同考官看向兩位主考道:
“兩位大人,我等十人皆可投票,唯獨兩位大人,按考場規定,還請避嫌!”
避嫌?避什麼嫌?
所有人都怔住了,難道兩位主考官與這位生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糾葛不成?
兩位主考官可都是臨時由朝廷從翰林院裡指派來的,要說與這張試卷的考生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大家是不太信的。
但黃同考官如此篤定堅定,可也難說得緊。
最驚愕的當然是兩位兩位主考官。
朱大人和葉大人一臉錯愕,不敢相信黃同考官說的是讓自己兩人避嫌。
“等等,黃大人,煩請你再說一遍?”葉副主考雙目圓睜。
“下官請兩位大人按考場規定避嫌!”黃同考想也不想就再說了一遍,字字清晰。
這下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你……汙人清白,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葉副主考一生從未遇到如此難堪之事。
作為清貴的翰林官,名聲乃是比性命還要珍貴的東西。
但葉副主考缺少與人罵戰的機會,一時之間根本想不出什麼詞彙。
口囁嚅而將言,手顫顫而無語,實是氣得發抖,卻翻來覆去只能說一個豈有此理。
換了誰最在意的品質被如此當眾汙衊,都會氣得氣血翻騰,半身不遂的。
這簡直是就是把一盆屎當眾扣在別人頭上!
並且還不準被扣之人反抗!
並且這被扣之人還是上官,是清流中的清流!
這哪裡是汙人清白,這是要斷人政治生命好不好!
這黃同考官不愧是“民間左都御史”!
言詞之犀利,殺傷力之強,有如神兵。
朱主考也是氣得渾身顫抖,好一會才緩了過來,神情冷峻地盯著黃同考道:
“汝可知自己所言?汙衊上官,此乃大罪?!”
“吾不曾腌臢營私,君子依律而行,俯仰無愧於天地也!”黃大人針鋒相對。
“既如此,汝言吾二人當避嫌,當避何嫌,煩請明言。若無實證,休怪本官將你打出貢院!”朱大人追問。
既然撕破了臉,那便不必給臉了。打出貢院,黃同考的名聲也就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