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你嘴上說得好聽,此間事了,你轉頭就入了張家做女婿,口說無憑的,誰能奈你何?”
這就不僅是質疑方唐鏡的人品,還惡意的提醒了周縣尊,這方唐鏡之前所說怕是在敷衍您老人家。
“吾輩讀書人之志,豈是爾等蠅營苟且之徒可知!”方唐鏡這次連看都沒多看劉書辦一眼,口氣也十分不屑。
似是心有所感,方唐鏡脫口吟出一詩:
“雪壓枝頭低,雖低不著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
這首詩淺顯顯懂,比喻自己雖遭受挫折,仍舊不肯與劉書辦這爛泥一般的小人同流合汙,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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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唐鏡的無視,讓本就不爽的劉書辦心裡怒極,你一個被革了功名的酸丁,有什麼資格鄙視老子?
緊接著就聽方唐鏡直接就把自己鑑定為蠅營苟且之徒,當真忍無可忍,真你娘不把胥吏當幹部了!
最過份的是方唐鏡居然吟詩了!
這是高位讀書人對他這種粗通文墨之流毫不留情的碾壓,赤果果的當眾打臉了!
顏面掃地!劉書辦徹底的怒了!
這還有沒有王法!
忍無可忍那便無需再忍!
當然,他殘存有理性,知道絕對不能在對方擅長的領域跟對方爭鋒,那樣只會自取其辱!
劉書辦深深的知道,對付讀書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於是,怒極攻心的劉書辦想也不想就拿出自己的殺手鐧——直接開罵:
“什麼狗屁打油詩,狗屁不通!狗屎不如!”
狗仗人勢,以勢壓人,無理也要胡攪七分理,這才是一個脫離了高階趣味的,比丘八更爛的,純粹胥吏真正的絕活,問你驚未?
“你,你,竟敢說這是,這是…瘋了…”方唐鏡不但驚了,而且懼了!說話都結巴了!
如果驚懼也有指數可以衡量的話,方唐鏡的驚懼指數絕對可以爆表!演技也爆表!
不得不說,劉書辦讀過兩年書,平時也頗喜歡隨大流附附風雅之類,對詩詞歌賦還是有一點點見地的,比如這一次,他就看得極準。
若從平常角度看,這首詩當然是平仄不押,對仗不工,只能算是打油詩的水準。
但若真要細細品味,就能發現這首詩的優點,不拘一格,氣魄宏大,心比天高,有著俯瞰天下的王者氣象。
可現在是細品的時候嗎?
再好的詩從劉書辦的嘴裡評出來都變了味,深得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精髓。
眼見只一合,方唐鏡便渾身打抖,簡直是丟盔棄甲,一敗塗地,劉書辦大感得意。
不堪一擊!
老子才略略小試牛刀,後面至少還有一百句不帶重樣的髒話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