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以後萬不可讓咱家再聽到你說出如此蠢話!”尚公公發怒。
“乾爹,這是為何,坊間都這樣說。”小春子不解。
“動動你的豬腦,若萬首輔真如坊間傳言,他豈能安坐相位到今日?凡是真正有威脅的政敵,今日朝堂上還有幾人?別看毛弘之流跳得歡,能損到萬首輔一根毫毛麼?”尚銘恨鐵不成鋼。
小春子其實也是相當有悟性之人,只一點拔,頓時就恍然大悟,道:
“哦,兒子懂了,看一個人的實力,不能只看那人本身,重要的還是要看對手,乾爹厲害,兒子五體投地……”
“沒錯,似萬大人這等老手,從表面是看不出他的底牌的,只有看他的對手,才能得出他真實實力的七八分。”尚銘由始至終都對萬安用的是敬語,未因此人不在身前而稍有怠慢。
“乾爹找萬大人莫非是想對付西廠?”舉一反三,小春子又想通了一件事,當然他只敢在心裡想想,並不敢說出口。
這次西廠雖是破了賊人,卻並未起出貢銀,這就有了破綻可以攻擊,可最多也只是下旨催促兩句,重話都未必有,真正想要傷到汪直,哪有那麼容易。
所有人都知道,汪直是萬娘娘的人,若要對付汪直,只能從萬娘娘處著手。
只要萬娘娘厭了汪直,汪直就蹦躂不了幾天。
可知道歸知道,誰又能離間得了萬娘娘與汪直的感情?
據說汪直一進宮就由萬娘娘養大,就算一隻小貓小狗還會有感情呢,十多年下來,石頭都能捂熟,何況是大活人?
這就有得讓人愁的了,萬娘娘把人當寵物養的愛好如此特別,誰能離間得了?
想都不要想好不好?
可尚銘卻是敏銳地看得出來,萬首輔與汪直之間純屬面和心不和。
萬首輔與萬娘娘乃是認了親的,若說這世上還有一人能離間得了萬娘娘與汪直,那這人就只能是萬首輔。
尚公公便是想借這次難得的機會做一做文章。
尚公公似是用腦過度,想累了,靠在躺椅上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小春子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到了內堂書房的時候,上面已經堆了一堆的文書。
自小桂子走後,尚公公就有意讓小春子接替小桂子在西廠的位置,平常一些公文密報都是由小春子處理,然後交由尚公公過目裁定。
小春子反正也不去當值了,便開始處理公文。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份八百里加急密奏,小春子眉心一跳,翻開。
一看,整個人便跳將起來……
出大事了!
顧不得許多,拿起密報,三步並著兩步,躥回了小花園,“乾爹乾爹……”
尚公公夙夜憂勞,又患了失眠頭痛,好不容易才剛剛睡下,突然被人搖醒,心情當真如同火山下的熔岩,隨時可能灼燒死人!
睜眼一看又是小春子,不由怒氣值直接爆棚!
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小春子踢了一個跟斗。
你他嬢的吃錯藥了麼,總在關鍵時候弄得老子一驚一乍的。
之前百花蜜釀的事還沒跟你算,又來!
小春子打了一個滾,揚起手中的密奏,哭喪著臉道:“乾爹乾爹,出大事了呀!”
“慌什麼!”尚公公總算是收斂住了怒氣,夾手奪過密摺,罵道:“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每逢大事有靜氣,你太讓我失望了!”
尚公公開啟密奏,頓時虎軀劇震,雙目圓睜,奏摺在他手裡幾乎要被捏碎:
“汪直,你這雜碎,又來!”尚公公悲從中來,仰天咆哮。
太惡劣了,又是西廠的大捷密奏,上次來了一次還覺得不夠,玩上癮了不成?
這是打完左臉強迫著人伸右臉的節奏!
淨逮著一個人打,有意思嗎?
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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