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怎可對東廠的兄弟無禮!還不放下兵器,成何體統!”
一般來人問明情況之後,便會照例給帶頭番子一個紅包喝茶,然後放東廠的人進內搜查。
不過每個進來的人,身邊都會有一位家兵“陪同”。
西廠番子便是有什麼發財的心思也是不得不熄了這把火。
不過這並不影響刑部的人辦正事,拿出名冊與管事的人溝通之後,很快便會有人領了去抓人。
這並不是說刑部的影響力比東廠的大,而是刑部此次乃是有備而來,所有嫌疑犯都是備有批捕文書的,公事公辦,在這種情況下若不配合,反倒是侯府一方不佔理了。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般侯爵家在軍中的勢力都是比較根深締固,勢力盤根錯節,弄錢的本事也要大得多,雖說勢力大不如前,卻也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騎到頭上作威作福的。
何況帶隊的只是東廠一名品階不算高的公公,若不是看在他是尚公公的乾兒子份上,東廠的人連門口都進不來,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委曲求全,相當給臉了。
而到了項級勳貴家,那待遇簡直就是……不如狗了。
尤其還好死不死地查到了英國公張懋家。
英國公可不是太祖高皇帝封的那一批開國功臣,而是文皇帝朱棣封的。
全稱“奉天靖難推誠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右柱國,英國公”。
乃是最得皇帝寵信的功臣,每年南京祭祖幾乎就是全由英國公“代勞”。
當然,東廠也不是“傻叉”,敲門的時候乃是加倍的賠了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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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仍是被滿臉眼屎的守門老頭冷冷地吐了一個字:“滾!”
老頭的唾沫噴到臉上,幾乎就跟洗地一般的多啊!
搞不明白一個老頭哪裡來如此多的口水,難道專門含了一口濃茶就等著他來噴的?
領頭的番子抹乾臉,數次深呼吸,忍了又忍,好言好語道:
“老丈,我等身負司命而來,你老看看,能不能放兩個人進去意思意思,看過就走如何?”
老頭斜視之,不屑地罵道:“你這狗頭,聽不懂人話麼,不要叫我說第三遍,滾!”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好歹也是兇名在外的東廠檔頭,若是被這老頭三言兩語便嚇退,日後如何在北京城地面立足。
帶頭番子怒道:“你雖然是國公府的人,可皇城根下,你也不能不講理吧?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今天本人還就不滾了,你奈我何!”
這或許是這番子從出孃胎以來頭一次講道理,倒也不夠理直氣壯。
其實面對權勢滔天的頂級勳貴,番子還是心虛得緊的。
怎奈十幾號手下和刑部的外人看著,不得不放兩句不痛不癢的狠話。
心中實是打算賺回點面子就此收工。
不料那老頭忽然面露微笑道:“你真的要看?”
番子見老頭態度忽變,以為自己硬了,老傢伙便怕了,雄糾糾一拍胸口道: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你進來罷!”老頭笑容高深莫測,叫人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