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顧林泫的一個月中,她停了藥,沒有互攻的藥物,她身體罕見的好了起來,薛芷搬到西苑別墅,和林泫一起住。
林泫清醒過來,看到薛芷第一反應是怕,她抱著被子坐在角落渾身發抖,因為極度恐懼,她抵觸與任何人接觸,包括薛芷。
但她沒有哭沒有鬧,她記得林振說的話。
她把自己封閉起來,醫生說需要時間需要靜養,薛芷給她時間,在屋門外偷偷看林泫,保持著每週與她接觸一小時的頻率。
林泫四歲,她不怕薛芷了,但開始不會說話。因為怕人,口語老師與專家不敢擅自與她見面,薛芷在中間來回跑,她教林泫重新說話。
幼兒時期,第一次開口叫的是“媽媽”,失聲之後,第一次開口叫的也是“媽媽”,她渴望得到母愛,又害怕失去母愛,在薛芷的愛裡她變得怯弱,有意無意的去逃避愛。
四歲的她,已經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她對薛芷開始客套起來,學會看人臉色行事。
這一年薛芷和林振處於冷戰之中,男人最會演戲,他把自己包裝成愛女心切,導致投資失敗的父親,在莊園內惺惺作態,看人下菜碟,裝作一副深受情傷的模樣。
站得高了,就忘記是誰把他送了上來,量子港撤掉他工廠,這才把他一棒打醒。
打掉了他的行業先機,打醒了他殺害薛芷的決心。
薛芷到底還是愛他,保姆吹著耳旁風,訴說著林振對林泫有多上心,在兩人相識八週年紀念日時,送了薛芷999朵白玫瑰,唯有中間一朵是紅玫瑰,薛芷原諒他了。
薛芷以身體已經很健康為由,不吃送來的藥品與補品,她是真的以為林振在為她好。
林泫五歲薛芷懷孕了,為了彌補一年前對林泫的虧欠,薛芷為林泫開了一個保險箱,僅錄用林泫一人的指紋與人臉,在裡面放了五套古董珠寶和薛芷餘下的所有財産。
她告訴林泫,以後每年都會在裡面存放一套,當作她的成人禮物,有弟弟或妹妹,並不會減少對林泫的絲毫寵愛。
每套都有市無價。
林泫不懂金錢的概念,她無法用金錢去衡量母親的愛,珠寶有多珍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要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她日思夜想這個孩子,幻想她是一個妹妹,讓她向自己一樣穿漂亮的裙子,戴亮晶晶的珠寶,妹妹也會被那個冠有父親名號的男人那樣對待嗎?
林泫不敢想,她又生病了。
薛芷懷孕以後又開始吃藥吃補品,身體變得虛弱天天輸液,她以為是懷孕的原因,林泫生病薛芷實在沒有精力再去照看她,林振再三保證林泫的安全,薛芷才放下心來。
林振給林泫下藥,讓她發燒了一週遲遲不見好,薛芷聽到傭人之間的流言,“小姐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愛女心切,薛芷找來港城最有名的算命先生,在林泫身上紮了針,房間裡上了香,告訴薛芷,財大壓身,林泫身上太多財了,壓了她的命。
薛家本就信神,薛芷被林泫的病沖昏了頭腦,把量子港和林氏莊園都挪到自己名下,林氏這幾年做大做強,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是一筆小數目,薛芷把這百分之二十重新移到林振名下,唯一留下的是保險箱裡的東西。
薛家家底深厚,薛芷繼承了所有,眼看著林泫就要繼承薛芷的所有,林振策劃了這一切,從流言到算命先生,為的就是薛芷死後,他是第一財産接班人。
人的貪戀是無窮無盡的,林振還要那個保險箱裡的所有東西,林泫病得一天比一天嚴重,薛芷忍不住了,她抱著昏迷的林泫上了車,送她去了省級醫院,林振趕到已經為時已晚,薛芷知道了林泫被下藥,所有事情結合在一起,薛芷全部明白了,唯一想不通的是...
林泫竟被自己的父親下藥。
林振趕來時薛芷正在握住林泫的雙手。
第一句是薛芷開的口,“念在你我夫妻一場,我不殺你,現在滾出港城,別讓我再看見你。”
林振索性破罐子破摔,這幾年他在港城如日中天,黑白兩道都得給他面子,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著薛芷滿臉蔑視,“你以為你還是薛家大小姐?你去打聽打聽,港城現在跟誰姓。”
薛芷把林泫雙手塞進被子裡,撐著腰站起來,眼裡藏著一層濕潤,布滿了紅血絲,聲音也是顫抖的:“我能把你送上去,也能把你拉下來,你敢動我的孩子,你就得死。”
“你殺不了我的,你能做的就是把一切忘記,乖乖的跟我回莊園,我要錢要權,你就把你手中裡有的全部給我,不是你放過我,是我不殺你。”
薛芷難以置信的聽完一切,抓起桌子上的果盤丟向林振,手裡捏著水果刀刺向他。
薛芷懷著孕被他餵了那麼久的慢性毒藥,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林振輕而易舉地躲過她所有攻擊,在爭鬥的過程中薛芷被林振推到在地,地上流了一片血。
林泫哭喊著從床上摔下來,跪在薛芷身旁慌亂無措的大哭,薛芷抱著林泫用手蒙上她的眼睛,被擔架抬入急救室,林泫緊緊跟在擔架後面,被手術室的門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