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躍揉著屁股，嘿嘿一笑。

捱揍都不來哭的，兇他他都不會害怕的，笑的天真可愛，呲著小牙，七扭八拐的站著揉屁股，眼睛都笑彎了，裝傻充愣的笑。

他一笑，江亞一點脾氣都沒了，這小兔崽子就會用這招。

狠狠戳了他的腦門。

“小兔崽子！”

“我爸不好，我知道啊，你會吃苦頭的。他一瞪眼，誰說什麼都沒用，罰站跪祠堂這都小意思。親兒子都下得去手，更別說你啦。江叔，我偷偷和你說吧，我那些堂堂兄弟，就是我四爺爺五爺爺家裡的孫子，有一個去年剛出生的小孩子，只要他媽媽說，你大伯來了，再怎麼哭，這小孩就不哭了，嚇得不敢哭。所有人看到我爸都嚇得不敢出聲。你說他多嚇人呀。”

“你不就敢離家出走嗎？不怕你爸揍你？”

“我這是在沉默中爆發呀。”

“豆大的小孩子什麼你都懂！”

“我有啥不懂的。”

李一躍爬上江亞的膝蓋，要抱著，江亞寵他，說你好沉，還是抱住李一躍。

“過年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家裡吃飯，我爸沒來餐廳的時候，餐廳裡鬧哄極了，我爸一進來，喘氣的聲音都能聽得到。不管做多少飯菜，很多時候都是怎麼擺上去的，怎麼撤下去。看到我爸都不敢吃飯。”

“你爸也沒那麼兇啊。”

李懷清真沒有兇神惡煞的樣子，面對他自己不吃的能打嗝嗎？

“他對你不兇啊。”

“既然都怕他，幹嘛過年還要聚一起吃飯？在自己家裡過年就好了。”

“他們要跟我爸要紅包呀，吃飯團聚都是走過場的，飯後到我爸書房裡要紅包才是主要的。”

江亞有點不相信了，至於窮到那份上嗎？討一個紅包就要忍受大氣不敢出的年夜飯？

“有人要公司，有人要贊助，有人要漲分紅。反正各種要求。這就是討紅包！”

江亞挑挑眉，原來是這麼回事。

“就連那些小孩子都要跟我爸討要成長基金。”

“你爸就是冤大頭，誰要就給嗎？”

“我爸又不傻，根據上一年的工作情況再考慮要不要升職，那些堂兄弟是否已婚需要多分紅利養家，要不就是看他們是不是把錢自己吞了。我爸其實很辛苦的。工作的事情很多，家裡的事兒也很多，今天大表嫂跑到我爸面前告狀。明天我那小姑姑回家要零花錢。大後天什麼表姐夫在外惹事。我四爺爺跟五爺爺經常拌嘴打架。只有一件事，他們一致對外。”

“什麼事？”

“我爸生病呀。”

李一躍不笑了，小臉陰沉的，這個樣子和他爸爸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