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野心髒悶得喘不過氣,用心如刀割都難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好像無論他怎麼努力,寧淺都不願意給他機會了……
怎麼挽回一個人的心這麼難呢?
怎麼想和好如初這麼難呢?
或許寧淺說得對,在她這裡,他註定賠個精光,註定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只是這樣下去,他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了,又會用什麼卑劣的手段去困住她了……
長久的沉默就像刀子一樣,割裂著倆人的心髒,就在陳千野要走出臥室的門時候,寧淺突然開口了,“無論是你想要的生活,還是我想要的生活,都註定不會存在我們之間,與其互相折磨,成為一對怨偶,不如早點放手,追求過去就像是刻舟求刻,沒有任何意義。”
陳千野咧咧嘴,露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姐姐,有意義的。很多事情存在就有意義的,比如我愛你。”
“可我不愛你。”寧淺異常的平靜,甚至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陳千野,我承認,我曾經喜歡過你,也對你動過心,可我現在恨你,在你逼迫我,無論我怎麼求饒都不肯停下的時候,我害怕你,怨恨你,甚至惡毒的想過你幹脆精盡人亡得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寧願從未認識過你,寧願沒有在那場葬禮上見過你。”
陳千野的心碎得七零八落,眼圈都紅了,簡直委屈的想哭,他拼命忍著眼淚,忍著胸腔的情緒,啞聲道:“姐姐,你怎麼能這麼絕情?”
寧淺垂下眼,不看他的臉,甚至有股想堵住耳朵不去聽他的聲音的沖動。
陳千野再也忍不住了,他使勁兒吸了吸鼻子,大步邁過來,半跪著床邊,抓著寧淺的手,哽咽道:“姐姐,我會讓你愛上我的,以前可以,現在也可以。”
寧淺側過臉,不去看他,她冷冰冰的抽回自己的手,蓋上被子,轉過身去。
陳千野看著寧淺冷漠的背影,目光空蕩蕩的,可最終還是起身了,“姐姐,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叫我。”
回答他的自然是一室沉默。
……
寧淺這一覺睡的並不舒服,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一雙溫熱的唇已經堵上來了,口腔裡全是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陳千野!
寧淺倏然睜開眼睛,所有的睏意一下子都沒了。
陳千野環著她的肩膀,扣著她的後腦勺,這個吻帶著絕對的佔有慾和掌控欲。
寧淺有點窒息,低吟了一聲,循著本能開始反抗。
“姐姐……給我吧……”
陳千野喘著氣,攔腰抱起寧淺往陽臺那邊去。
夜色極好,月亮很亮,寧淺能清楚的看到陳千野眼底洶湧而出的慾望,那張優越的臉上五官都略帶著扭曲,雙眸因為強烈的佔有慾變得猩紅可怖。
什麼時候,他們之間變成這樣了?
孽緣,真是孽緣。
慢慢的,寧淺就看不太清了,她的瞳孔失焦,身體繃得僵直,在陳千野帶著強制的親吻下,她有種被毒蛇舔過的錯覺,危險、可怕、驚悚,可偏偏帶著絕對的熱情和溫柔,有種難以形容的刺激,讓人不自覺的渾身發抖。
昔日的陳千野無論如何,都是溫柔體貼的,可今晚他像瘋了一樣,從二樓臥室到三樓閣樓,從一室暗淡到燈光耀眼,每一個地方,每一個角落,全部都沾染上了二人交融的氣息,不知疲倦,不肯停下,這樣的性事簡直像某種詭異又瘋狂的儀式,只是為了將寧淺困在身邊,禁錮在手裡。
寧淺最開始抵抗、害怕,慢慢的就意識不清,在陳千野不容反駁的攻勢下,她甚至沒法保持清醒,到最後就只能用一種近乎麻木的感覺接納陳千野無止休的掠奪。
當天色微微亮起,寧淺恍惚的睜開眼睛,越過陳千野的肩膀,看著窗外晨起的陽光,她知道,陳千野在怨恨她,怨恨她不給他機會,怨恨她不願意回頭。
他在報複她。
在這種令人窒息和瘋狂的快感中,他試圖給她留下終身難忘的警告,試圖給她留下更多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