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月底最後一天，專案終於定下來了，既然都不肯退讓，那就分開做，一旦有一方出現任何紕漏，必須無條件的去輔助另外一方。

時間緊任務重，這樣做當然有風險，搞不好會兩邊都沒，但寧淺不得不承認，其實她也眼饞人工智慧這塊肉，其實稍微投資一些，能吃上一口也是可以的。

從會議室回來後，寧淺明顯心情好了很多。

陳千野掃了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姐姐，你決定了？”

“嗯。”

寧淺無意跟他多說，其實她也瞞不住什麼，畢竟這些東西都擺在明面上，是她自己想試試，想看看能不能吃到一口。

陳千野定定的看著她，突然湊過去，朝著她的嘴唇親了一下。

寧淺愣了愣，下意識推開他，“幹什麼？”

陳千野沒說話，只是摟著她的腰，扣住她的後腦勺，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吸允著她的唇。

這還在辦公室呢！

寧淺皺眉，可還沒有來得及掙紮，陳千野就放開了手。

寧淺被他這莫名其妙的動作弄的有點心情不上不下，不高興的嘀咕道：“神經。”

陳千野卻起身去了沙發旁，又開始擺弄了電腦。

……

好事多磨顯然不適用於寧淺的這個專案，人形智慧的標書才做了一個大致的框架，市場就已經開始爆雷了。

先是爆出來招標公司不具備招標要求，然後是相關司法人員行賄，這次招標早就內定好了，最後是招標公司的老總直接卷著行賄款跑路了，一系列的事情迅速上了新聞。

有人歡喜有人愁，寧淺自然就屬於半歡喜半發愁的人，喜的是專案爆雷的及時，還好沒有跟個二傻子一樣陪跑；愁的是做的標書作廢了，員工白費心血了。

晚上陳千野明顯心情很好，甚至還準備了紅酒。

寧淺瞧著一桌子豐盛的晚飯，輕而易舉的就想到了什麼，吃著牛排，她涼涼的睨視了陳千野一眼，問道：“你幹的？”

陳千野正切著另外一盤牛排，聞聲一臉無辜，“什麼我幹的？”

“新聞。”

“噢……跟我無關。”

陳千野嘴上說著無關，可嘴角的笑怎麼也止不住，“我哪有那麼大本事把這些捅出來。”

看著他裝模作樣的否認，寧淺簡直氣笑了，“你的本事大著呢，幹了就是幹了，否認什麼，怕我罵你？”

陳千野不說話了，臉上掛著寧淺熟悉的可憐巴巴，眼睛眨了又眨。

寧淺其實倒不至於生他的氣，她沒想到市場的盤子崩的那麼厲害，咋舌之際又欽佩陳千野的前瞻性。

“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陳千野眼看著寧淺沒有半分生氣的樣子，這才溫吞吞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

原來人形智慧這個行業確實是個可持續發展專案，國外早就興起了，但招標公司沒打算好好做，就是奔著撈一筆錢跑路的想法，所以這個專案註定會血本無虧。

寧淺聽得心驚肉跳，“他怎麼敢有這麼大的膽子走這一招？”

陳千野眯了眯眼睛，說出來一個人名。

寧淺頓時明白他為什麼會說“其中的彎彎道道太多，我沒辦法全部解釋清楚”這話了，她不禁感嘆人心醜陋，套路真多，只要有一點利益都能讓人趨之若鶩。

陳千野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寧淺面前，順便抽走了空盤，“好了姐姐，不想這個了，接下來專心做低空經濟的專案吧？”

寧淺喝了口紅酒，“那是當然。”

“姐姐，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今年上半年最值得競標的兩個專案，就是人形智慧和低空經濟，現在人形智慧倒臺了，低空經濟的競爭壓力會更大，或許，寧振遠也會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