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野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把自己手腕上的紗布在寧淺面前晃了晃,“姐姐,你解氣了沒有。”
寧淺當然明白他口中的解氣指什麼,她看著紗布,避而不答,“吃完藥回家了。”
這話沒有直接回答,但陳千野已經揚起臉一抹笑,他蹭著寧淺的胸口,又軟又乖追問了一遍,“姐姐,你真的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寧淺沒回答,但耐不住陳千野一遍又一遍固執的問,她看著陳千野軟順的頭發,違心道:“不會,吃藥吧。”
陳千野明顯放心了,他仰臉道:“要姐姐親。”
寧淺板著臉,不耐煩了,“少得寸進尺了,趕緊吃完藥回家了!”
陳千野見好就收,“好,有姐姐在真幸福。”
寧淺自然不會接他的話,垂下眼遮蓋了眼裡所有的情緒。
……
雖然在醫院處理了一部分工作,但一些事情還得到公司辦公,尤其寧淺打算把公司賣給魏言澤,合同相關事宜更要謹慎百倍。
趕到週一,寧淺吃過早飯就打算去公司了。
罕見的,陳千野沒有非要黏著跟著去,而是在臨走時,纏著她要了一個親親。
寧淺心裡裝著事,敷衍的親了一下算完事兒,然後就匆匆去了公司。
開完例會回到辦公室後,寧淺把晚上要跟魏言澤簽署的合同翻來覆去又看了好幾遍。
確定無誤後,她慢慢的合上了檔案,細細的看著這個她22歲一手建立起來的公司,心裡的滋味可謂是五味雜陳。
當時她在國外留學,已經賺到了第二桶金,憑著著膽識和能力,外加一些運氣,摸爬打滾把公司運營了起來,一個外地人想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站穩談何容易,從22歲到25歲,這三年她沒少吃苦頭,也沒少被人坑,在26歲那年,公司總算在羊城站穩了腳步。
她也想過哪天會把公司賣了,但萬萬沒想到會是今天這種荒唐的理由。
想想還真捨不得,所有的成就、積累,幾乎全部都歸零了。
可眼下,她只能這樣做了。
想要徹底擺脫陳千野,她只能舍棄掉公司。
其實留給她的選擇也不多,她也絕對不能一直被陳千野監禁,過這種雞飛狗跳、亂七八糟的生活。
往好處想想,她還年輕,還有那麼多不動産和資金,還有那麼多經驗和人脈的積累,這陣子就當休假了,等陳千野徹底放棄找她,她照樣能重新開公司,照樣能在新的城市站穩,照樣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人總不能自己把自己給困死了。
想明白後,寧淺原本胸口憋著的那股鬱結之氣也一下子散開了。
趕到大中午,寧淺剛準備給小楊打電話讓她送午飯上來,小楊就過來敲門了,“寧總,陳少爺派人送午餐了,您看要讓人進來嗎?”
“讓啊。”寧淺知道小楊覺得她和陳千野鬧矛盾了,可能不稀罕陳千野的飯,可人總不能跟吃飯過不去吧。
“讓他進來吧。”
“是。”
沒幾分鐘,辦公室的門又敲響了,兩個魁梧的陌生男人提著幾個保溫盒進來了。
寧淺看著餐桌上的保溫盒,“陳千野呢,他沒過來?”
其中一人道:“寧小姐,我家少爺不便過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