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編了一個兒時乳孃帶他踏青,偶爾也會挖些野菜的由頭矇混了過去。
挖了足足一個晌午,主僕倆便頂著日頭便回了帳篷。
一回到帳篷,遠遠的便看到一名青年拿著把刀沖著東院嚷嚷:“今日你們讓我表姐回院中居住便罷!若是不能,看我不把你這院子拆了!怎麼,我表姐得勢之時你們貼的比誰都勤。如今我表姐落難,你們卻把他趕出家門?是何道理!”
周疏寧瞬間便認出了那氣勢洶洶的青年,一臉喜色的喚了一聲:“表弟,你回來了?”
此人正是周疏寧嫡姐的表弟姜放,雖說有人來給他撐腰是好事,但自己卻並不是他真正的嫡姐,萬一被姜放認出來可怎麼辦?
姜放一聽到表姐叫他,身子一僵,立即轉過身來,哭著撲到了表姐身前,哽咽道:“表姐!你……怎的憔悴成這樣?”
周疏寧鬆了口氣,還以為姜放識破了他的身份,好在只是虛驚一場。
他與嫡姐周疏窈模樣生的極其相似,父親這才讓自己代替他流放的。
周疏寧擺了擺手:“不妨事不妨事,姐姐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
姜放起身指著那破帳篷道:“你這叫過的好?”
帳篷不能遮風不能擋雨,帳篷外支了個篝火便是灶房。
而住在破舊院落裡的那些叔伯嬸子卻一個個都在裝死,沒有一個敢走出來的。
周疏寧道:“你以為跟他們住在一起是好事?與其受人排擠遭受非議,還不如一個人出來住,更是落得個清靜。”
姜放雖然心疼表姐,卻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
轉身又問道:“輕雪那丫頭呢?”
未待周疏寧說話,微雨便罵了一聲:“攀高枝兒去了!”
姜放嘆了口氣,心中也明瞭,她們如今這個境遇,遇到這種世態炎涼也算正常。
周疏寧見他不高興,便拉著他說道:“小放你別生氣,今天姐姐給你弄個好吃的。”
姜放也不想給他表姐添堵,便道:“表姐,今日我發餉銀,前日我任前鋒,斬首兩級,剛升了小旗。加上總督的賞銀,足有二兩銀!表姐你等著,我這便去稱二斤肉,咱們姐弟吃頓好的。”
周疏寧道:“那敢情好,小放你去吧!我和微雨先把豆子做了,讓你嘗嘗鮮。”
一聽到豆子兩個字,姜放的臉色便白了白:“不不不不,表姐,豆子還是不吃了。表姐你是不知道,我們營連吃三天鹽水煮黃豆了,吃的我們一上戰場就拉稀!今天我們吃肉!只吃肉!”
周疏寧笑著搖了搖頭,只覺得表弟大概是被鹽水煮黃豆給吃怕了。
只笑著打發弟弟去買肉,自己則和微雨將泡好的黃豆一起抬到了帳篷外面那破舊的石磨旁。
簡單沖洗片刻後,周疏寧便把泡好的黃豆放到了石磨旁。
微雨大驚:“少爺,泡成這樣的黃豆,怎麼能用石磨呢?那是萬萬磨不成粉的。”
周疏寧笑了笑,說道:“不,我們不是用來磨麵粉的,而是用來磨豆腐。”
“豆腐?”微雨不懂,便問道:“少爺,何為豆腐?”
周疏寧知道,豆腐起源於漢朝,而這個架空的時代大約處於戰國時期,雖然只是兩國分據,但也確實是沒有豆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