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寧應聲,轉身便去找微雨了,隱約聽到姜放在身後吐槽:“你怎麼如此小心眼?表姐和我說說話罷了,你連這都不許了?我告訴你,表姐可不是那種會被拘在屋舍裡的小娘子。你若真愛她,便要給她足夠的自由。”
長孫清明一臉無語,說道:“我說什麼了?微雨真的有事找他,不信你跟過去看看。”
姜放倒也沒那麼無聊,一邊烤肉一邊道:“聽說沒有?皇上近日稱病,嚷嚷著要立儲的那些大臣據說天天在宮門前請命。”
長孫清明掀了掀眼皮:“你人在北疆,訊息還挺靈通?”
姜放答:“曹將軍說的,曹將軍說,皇上可能要頂不住壓力了。只是幾位皇子實在有些……你懂的,所以皇上遲遲不肯立儲,也是想看看新得的兩位皇子成色怎麼樣。”
長孫清明:……有你這麼形容皇子的嗎?
姜放卻又真情實感的嘆了口氣:“可惜,長孫清明死了,他為什麼要死呢?當初我們姜家家主一心想跟著他建功立業,把幾個叔伯全都安排進了太子麾下。如今也只能呆在這北疆,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長孫清明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恨他嗎?”
姜放把烤好的一串肉放到盤子裡,十分隨意的答道:“不恨,其實我還要謝謝他的,否則我也不可能與表姐走這麼近。哦,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如果長孫清明還活著,皇上就不會這麼糾結了。畢竟他這麼優秀,天下交給他,定能安邦定國平天下。”
長孫清明也是意外,他沒想到姜放對他的評價如此高,剛要再問一句什麼,就聽到門外又有人聲傳來。
長孫清明和姜放喊來了金虎,讓他幫忙看著食物,便相攜去了門外。
周疏寧聽到有人叫門,已經帶著微雨來到了門外。
只見門外有一頂木質小轎,轎簾是深藍色,繡紋也是莊重的纏枝蓮紋,猜測應該是位長者。
如周疏寧所料,界簾開啟,果然是一名年長婦人。
婦人長的很端莊,五十歲左右的模樣,手上柱著一根柺杖,柺杖上還墜了流蘇。
來者是客,周疏寧十分客氣的上前對婦人福了福,開口道:“請問老夫人是找我嗎?不知老夫人是何人?找我又有何事呢?”
婦人一派威嚴的坐在驕子裡,下巴朝周疏寧指了指,開口問道:“你就是那流放到北疆的周疏窈?”
周疏寧一臉迷茫的看向左右,心道這到底又是誰?
他那位嫡姐真是好本事,惹了一個又一個的大人物,全都讓他來擦屁股了。
旁邊長孫清明小聲的提醒了一句:“當今相邦盧定坤之妻,盧卓之母,皇上親封一品誥命夫人。”
周疏寧聽罷心想完了,郡主還只是從一品,她這個縣主是正二品,來了位一品誥命夫人,這是來給她下馬威的吧?
盧夫人並未下轎,看臉上的表情應該不算太好,只是用柺杖指了指周疏寧又說了一句:“你既已指給了長孫清明,便該恪守婦道,不要朝三暮四,勾引別家兒郎了。”
周疏寧:……不是,這老太婆,幹你屁事?
我勾引你家兒郎了?
等等,好像……還真勾引了他家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