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後笑道:“是好事啊?有樂子瞧,難道不是好事嗎?”
趙國舅道:“那個周疏寧在北疆都能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如今他來了京城,京城本就是他的故鄉,豈不是更加如魚得水?”
趙皇後道:“那就讓他如魚得水,我們只需姑息養奸。將他的胃口養大,養刁,養到連自己都察覺不出的貪婪。到時候,再把真正的周疏窈抬出來。你說到時候,皇上會不會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她找來周疏窈,本來也只是一枚棄子,最好把他倆都砍了,也算免了自己的後顧之憂。
趙國舅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長姐說的是,只是我們萬事小心為妙。近日皇上有疾,聽說情況不妙,長姐可有去探望?”
皇後答:“探望是去探望了,只是沒探著。皇上如今看我就像看一塊破抹布,想到就心生厭煩。有餘貴妃日夜侍疾,哪還輪得到我?”
趙國舅皺眉:“長姐還是要多去關心一下皇上,如今皇儲未定,萬一皇上……”
趙皇後的眼神裡也露出幾分懷疑:“今冬起,皇上的身體確實一日不如一日。往常我還覺得,皇上至少還能活個二三十年,暉兒的事倒也不急於一時。上次見到他,便見他兩鬢斑白了。”
趙皇後沉吟了片刻,說道:“你去通知長孫清晗,讓他在京城周圍布兵,隨時聽我的號令。”
趙國舅謹慎道:“長姐,這個時候布兵,會不會早了點?”
趙皇後卻滿眼的自負:“不早了,萬事早做打算,晚了,可就連口熱乎湯都趕不上了。對了,二愣子巡查四境巡查的怎麼樣了?”
趙國舅答:“一下雪就被凍回來了,打算開春再去東境。”
趙皇後冷笑:“他倒是會挑地方,東境最為富庶,這跟出門遊玩有什麼兩樣?”
趙國舅垂首不說話,只覺得長孫清朗這個性子,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放眼皇宮大內,除了剛出生的兩個尚不會說話的,只有長孫清暉這個四皇子鐘靈聰慧,皇上也是看在眼裡的。
可惜就是年紀太小,又體弱多病,一入冬又喝了一個月的藥。
太子在的時候還好一些,每日帶著他騎馬射箭,太子沒了以後……
想到這裡,趙皇後的臉立即陰沉起來,直接摔了個杯子。
趙國舅只覺得長姐的性子越來越喜怒不定了,經常說著說著便開始發脾氣。
沒辦法,後面的話題只得暫時擱置,便告辭離了宮。
與此同時,周疏寧也進了長孫清明提前在京城布設好的宅子。
在周疏寧和他起程前便快馬加鞭,購置了田産和傢俱,下人使女管家也一應都配齊了。
周疏寧一進院子便感嘆:“這樣的大宅子,看樣子我還真能擺上世子妃的譜了?”
長孫清明看著他輕笑,問道:“若你不願,我自有辦法讓你恢複男兒身。”
周疏寧卻擺手:“不,這個寧安縣主的身份,不論入皇宮府宅還是市井鄉裡,往來都要比男兒身要方便的多。”
不是他扮女裝上癮,確實是為了方便行事。
長孫清明表示一切都依他,不論他要做什麼,他都能幫他將道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