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皇後此刻走不開,便派大宮女前來處理這件事。
只見大宮女見四下無人,拿起奏摺便將其投入了碳盆之中。
隨即炭盆之中火起,奏摺被燒了個幹幹淨淨。
周疏寧和長孫清明均有些意外,皇後為何要替他們遮掩此事?
周疏寧想了想便明白了,皇後這是想姑息養奸。
有這麼一個巨大的把柄在她手上,只要她稍微使點壞,周疏寧就要被她牽著鼻子走。
而且前面周疏寧就算立了再大的功,有這麼一項欺君之罪,哪怕功過相抵,他後面也會被廢去封號貶為庶民。
這一槍便打掉了長孫清明的一臂,可見其算盤打的精妙。
待到皇後的貼身大宮女離開了,長孫清明才道:“看來,皇後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我覺得她知道的可能不止這些。”
周疏寧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皇後知道你還活在這世上?”
周疏窈夠蠢,皇後卻很聰明,她也是最瞭解長孫清明的一個人。
許多事周疏窈不明白,皇後卻很清楚,知道打蛇應該打七寸,她應該是在等一個機會。
不過周疏寧稍微想了一想,隨即便釋然了,說道:“沒事,便由著她去籌劃吧!我敢保證,這一關我能輕松過去。”
畢竟他手上那個金手指,可還沒拿出來用過呢。
不知道過主線的時候,這個金手指會有怎樣的驚喜帶給他。
長孫清明見他成竹在胸,立即便將所有的信任都交付了出去,點頭道:“既然愛妃這麼說了,那本殿還能說什麼?好,年華大好,就讓我們造作一回吧!”
就這樣,兩人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觀禮臺上。
一坐下來長孫香凝便拉著周疏寧說個沒完:“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今天的節目太精彩了!各個青樓瓦舍的頭牌全亮相了,她們剛剛爭奇鬥豔了一番。舞姬和歌姬齊上陣,看的我都眼花繚亂的!皇帝伯伯剛剛說,今年他要親點花魁。你生生把幾個精彩的節目都錯過去了,真是可惜!”
周疏寧捏起一顆花生酥,也略帶遺憾的說道:“是嗎?那還真是可惜呢,不知道今年花魁會落誰家呢?”
長孫香凝立即道:“我覺得會是秦若若!”
身後卻傳來長孫香晚不屑的聲音:“怎麼可能會是秦若若那個細腳妖精!明明應該是柳拂雪。”
長孫香凝懟道:“柳拂雪胖的像豬一樣,還是秦若若又美又輕盈!”
她倆還想再犟幾句,卻聽此時又傳來一陣如天籟一般的歌聲:“雨霖鈴,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眾人同時朝遠處望去,只見一女子著一身紅色飛天舞裙,如踏雲而來,每走一步,都會有盈盈花瓣隨之落下。
那歌聲也是由遠及近,聲聲敲入眾人的耳中,竟是如痴如醉:“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周疏寧:……等等,這歌詞耳熟,越聽越像自己之前默過的。
直到那女子近了,赤足落到搭建的圓鼓形舞臺上,周疏寧才一臉的目瞪口呆,轉頭問長孫清明:“怎怎怎麼回事?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