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寧心道這個人不講道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他立即穿好了衣服,整理好儀容,匆忙朝大門外走去。
長孫清明看著他那慌亂的模樣內心忍不住輕笑,喃聲道:“剛剛結束就出去見人,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呢。”
但一想到這紅暈是自己弄出來的,長孫清明的心情便飛揚起來。
扒拉開被子看到一方藏在床褥下面的柔軟棉巾,輕輕抽出來,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輕笑一聲後又給他塞了回去。
他剛剛的小動作他都看在眼裡,只是故意不去關注罷了。
今日他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便翻了窗戶出去辦事了。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這是養成的什麼毛病,每次走路都不走正門,翻窗和翻牆成了家常便飯。
用周疏寧的話來說,就是明明是正頭兩口子,偏偏搞的跟偷情的似的。
門外,周疏寧已經來到了眾乞丐的面前,果然有十幾名乞丐正跪在他的門前。
好在微雨是個機靈的,已經拿了飯菜出來招待他們,然而餓了幾天的乞丐們卻沒有吃,堅持跪在地上等那位仁德的太子妃殿下。
周疏寧立即上前道:“幾位是來找我的?既然找我有事,那便請院內一敘,跪在這裡可怎麼談事情啊?”
眾乞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那位稍顯年長的乞丐才開口道:“既然周娘子都這麼說了,我們便依周娘子吧!”
說著他起身,在微雨的帶領下,跟著周疏寧進了內院。
周疏寧讓微雨擺了兩個桌子出來,讓乞丐們圍著桌子坐了,又將剛剛的飯菜擺到了桌子上才開口道:“來來來,我們邊吃邊聊,餓著肚子也不好談事不是?”
這些人一個個面黃饑瘦,想必餓了好幾天了,裡面還有兩個幾歲大的孩子,周疏寧看著便心疼。
北疆像他們這種情況的不在少數,那日幫何四姐搜阿毛的時候,整個跑馬郡的縣郊全是這樣的流民。
流放的罪人,確實罪有應得,但一般得以流放的,都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
身上有人命的,都斬立決了,亂世用重典,整個華夏歷史都是如此。
此刻乞丐們也不再客氣了,飯菜一端上來,他們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剛好周疏寧也餓了,接過微雨遞給他的兩個豆包,一個遞給身邊的小女孩,一個自己吃了起來。
長者看向他,又看向身旁的族人們,心裡瞬間便有了想法。
這是個值得效忠的人,能與他們這些乞兒一同吃飯,本身還貴為太子遺妃,怎能不讓人心生敬佩?
直到眾人吃個差不多的時候,周疏寧才問道:“大家都是哪裡人?因為故被流放這北疆苦寒之地的?”
長者朝周疏寧拱了拱手背,十分恭敬的說道:“我們是山西陳氏,因主家貪墨賑災錢款而獲罪。”
周疏寧一聽,立即感興趣道:“哦?山西陳氏?那可是會做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