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寧一臉無語,姜放永遠在這件事上過不去了。
施子秋倚到周疏寧肩膀上,嘆氣道:“看到沒有,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排在第二。”
姜放辯解道:“才不是,子秋與表姐並列第一。不……你們是不一樣的,我願意為表姐去死,但我更願意陪子秋一起死。我明白了兩種不同的喜歡,一種是對家人,一種是對愛人。表姐是家人,子秋是愛人,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突然來的告白讓施子秋的臉頰更紅了,小聲道:“倒是學會說好聽的了……”
打過幾句哈哈後,周疏寧才問道:“你們這麼晚過來是有要事?”
施子秋點頭,示意姜放自己說。
姜放收了平日裡純真幹淨的笑意,而是以一副沉穩的模樣對周疏寧說道:“明日我便要和大將軍一同起程前往南疆了,南疆戰事不斷,已經因為春日演武和表姐的婚禮而耽誤了些許時日。這一去,怕是一年半載內再不能和表姐相見。若是表姐有事了,大可飛鴿傳書於我。哪怕表姐永遠只是表姐,放,此生不負誓言。”
周疏寧的心裡也變的不是滋味起來,姜放這個人,從頭到尾一直是坦坦蕩蕩。
即使和施子秋在一起了,對周疏寧的情與義也都從未避諱過他,也是正是因為如此,施子秋才更覺得姜放的感情值得珍視。
他在側旁安慰道:“別擔心,我閑來無事便會去一趟北疆。你們八百裡加急去一趟南疆要三天,而以我的腳力,只需兩天便可。”
姜放卻有些心疼的看著他:“不可,輕功消耗體力,子秋若是真想見我,閑時便騎馬,三五日可達。”
施子秋點頭:“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顧好你自己便好。”
在施子秋這樣的高手面前,姜放的心疼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弱小了,保護不了武藝高強的子秋。
但也正是因為他的武藝高強,才讓他安心的離開京城去鎮守一方。
周疏寧沒有再歪歪扭扭的躺在那裡,而是起身朝姜放鄭重的作了個揖,嚇的姜放趕緊上前去扶他:“表姐這是做什麼?放可受不起你這個大禮啊!”
周疏寧臉色嚴肅的說道:“ 你受得起,你受不起誰還能受得起?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烽煙祭旗,馬革裹屍。你們為了家國天下,舍小家為大家,便是一跪也當得的。”
門外長孫清明跨步進來,他手上拎著一個酒壺,一邊往這邊走一邊道:“阿寧說的對。”
說著他將其中一個酒杯遞到了姜放的手上,姜放接過酒杯,長孫清明便倒了兩杯酒,朝他一拱手道:“先喝為敬。”
說完他一仰脖,將辛辣的烈酒倒入喉中,再次開口道:“ 敬你,還有數萬戍邊的將士。”
姜放也一仰脖飲了下去,又聽長孫清明道:“我已向聖上請旨,封姜放為威遠衛將軍,從一品。與鎮國大將軍只差一級,但此行下南疆,一切都會聽你號令。”
一下子就升到了從一品,姜放真的受寵若驚,剛要說些什麼,卻又被長孫清明給打斷了:“你的軍功不是旁人可比的,從鐵門關大捷到後來幾次大突圍,還有我們離開後的那次圍剿,你都功不可沒。只是南疆的局勢比北疆還要複雜,你要面臨的可能除了南昭國的陰兵,還有那股不好明言的勢力。”
沒錯,那個組織的首腦就藏匿在南昭的崇山峻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