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間,握著他的手,臉上帶著笑對他說:“等急了吧?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有了它們,你又可以做許多你想做之事了。”
微雨和何四姐的眼淚都哭幹了,她們就這樣看著那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國之儲君,均不知該如何勸解。
她們知道,這件事是無法勸解的,因為她們也想不開。
尤其是微雨,她自小與少爺一同長大,少爺於她來說不僅僅是主子,更是她的一個好哥哥。
從京城到北疆又到南疆,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少爺就這樣離開了她,她真的無法接受。
甚至如果不是還有少爺的孩子在,她以身殉主都有可能。
他明明答應過自己,等到南疆的事解決掉,就親自為她主婚,風風光光的嫁出去,還說她和疏安一樣,都是自己的妹妹,如今他食言而肥,讓微雨怎麼接受得了。
金虎寸步不離的盯了她三天三夜,直到確定她不會尋短見,才讓她回了周疏寧的身邊。
即使他現在死了,只要屍身還在,她便永遠是他貼身的丫鬟。
長孫清明凱旋,京城便送來了八百裡加急文書,皇帝讓他早日歸京繼承皇位。
眾人本以為他要抗拒,誰料卻並沒有,他只是重新訂制了一臺馬車,在周疏寧的臉上蒙了自己的外袍,抱著他一同踏上了歸京的路。
何四姐唉聲嘆氣,在佛前足足跪了五天,質問佛祖為什麼好人不能長命百歲。
可是哭過了,鬧過了,事實便是事實,再難更改。
馬車緩緩朝京城的方向走去,姜放臨行受命,除北疆外,他將會去西戎和東淳進行遊說。
由於西戎和東淳並無大的過節,都是飛煞門操控四境之下所造成的,如果他們可以不戰而降,大晏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但若執意不降,姜放不介意再打一次。
此次施子秋隨行,他幾乎忘了自己還有個孩子這件事。
這孩子隨周疏寧而來,如今他去了,孩子恐怕也該去了吧!
長孫清明的車馬走了半個月才回到京城,主要是擔心周疏寧累著,怕路途顛簸又惹出他一肚子怨言。
遇到風景好的地方,他還會停下來,帶他一起去看一下。
他又換回了照夜白,那匹馬承載著他與周疏寧這幾年來的所有馨甜,他自然不會舍棄。
還有那隻名喚燈下黑的馬,可能他也知道了主人的不幸,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活潑。
到得京城,皇帝知道他心中沉痛,擔心他沒有事做,反而胡思亂想,當即便主動禪位於他,帶著兩名貴妃隱居去了。
而長孫清明也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反而正常的該上朝上朝,該批奏摺批奏摺,甚至將周疏寧在世時所遺留下來的新政全部一一繼續推行。
只是在做這些的時候,他都是親力親為,每當有大臣建議他選一名丞相專門負責這些時,他都會藉口:“國舅遊歷未歸,待他歸來,朕自會封他為相。”
不知個中緣由的,無不大搖其頭,只是皇帝雷厲風行,上位以來任何事都做的十分得民心,百官也不好說什麼。
唯有守在螢幕前的周疏寧知道,他的愛人幾乎夜不成眠,每每深夜,都會抱著他的屍身說話,直至天明。
周疏寧快氣死了,轉頭看向西裝革履的主神系統:“嘶,夠了哈!條件我都答應你了,能不能不要再折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