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她不懂,雕刻她也不懂,不過她知道觸類旁通。
她問明墨:“你也會雕刻嗎?”
明墨點點頭,右手手指微動,“當然。”
雕刻就是用刀、鑿、錐之類的工具在木材、石頭上刻出想要的形狀。
除了畫技外,還需要把握好工具落在材料上的力道和準度。
若是用劍去雕刻,每落下的一劍,都是對劍法的重新認識。
明墨從前雕刻過許多東西
但是現在——
她不自覺揣了揣手。
雕刻當然不用內力,只要那劍足夠鋒利,石頭都能削開。
明墨不缺鋒利的劍,她只是不願意。
曲齡幽不知道,歡呼一聲,“早知道你也會雕刻,我就直接找你了。”
她一開始也不知道月十四會,找了許多有名的匠人,描述了很多遍,但都沒人刻得出她想要的感覺。
時間越來越近,月十四看不下去才自告奮勇的。
“找我?”明墨忍不住笑了,“找我雕刻,然後再把我聽你描述雕刻出來的東西當做生辰禮物送給我?”
似乎是有點不妥。
曲齡幽也笑了起來。
不過描述?
明墨問曲齡幽,“你是怎麼描述的?”
在曲齡幽的心裡,桌上木雕展現出來的一幕是什麼樣的?
曲齡幽低頭,跟明墨一起認真看著那木雕,聲音輕輕,似是沉入那段回憶。
她說道:“那年我十八歲,百草堂經營出現了一些問題。到跟約好的人談生意那天,父親身體不適,我就自己去了。”
曲齡幽把當時的事情經過簡單講了一遍,手輕輕碰著酒樓外街上懸掛的花燈,撥弄著內裡逼真的焰火,道,“談完後四周爆竹聲響亮,我看向外面,才想起原來那天是上元節。”
那爆竹聲響得很應景,像是在為她慶祝。
曲齡幽說著,看明墨一眼,想到原本要問的問題。
她一問明墨就轉移話題。
她在心裡哼了一聲,繼續道:“到要去結賬時,酒樓那掌櫃卻說我那一桌已經結賬了。”
結賬。明墨的手顫了顫。
“我問掌櫃是不是跟我同桌的人結賬的,掌櫃說不是。”
“好奇怪。”曲齡幽皺眉,“我問掌櫃結賬的人什麼樣,掌櫃說好像是位過路人。”
“過路人為什麼要給我結賬?”
她看明墨,像是不解地在等明墨回答。
明墨都不用想就知道曲齡幽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她壓住眼裡笑意,坐直後一本正經回答道:“那人也許對你一見鐘情,只是有事要辦,就給你結賬,當做是請你吃飯、和你結識了。”
一見鐘情。曲齡幽微怔。
她倒沒自戀到這種程度,不過她的想法也跟明墨差不多,認為那過路人至少是對她有點想法的。
不然無緣無故過路人怎麼會給她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