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一步走到曲齡幽對面的位置坐下,顯然還打算看她。
曲齡幽無奈:“你不用忙別的事情嗎?”
別的事情。
明墨想了想,搖頭:“不用。”
明月樓的事有越影,除非是大事,不然越影都能解決。
而流雲山莊宴會剛過去,江湖上最近也不會再有什麼大事。
至於蠱神教餘孽、先前“黑白大盜”的故事和流雲山莊那幾位副莊主的蹊蹺,明墨已經讓月三寫在信上告訴段雲鶴了。
這回信親手送到段雲鶴手上,如果她還能被人矇蔽、什麼動作都沒有,那隻能怪段雲鶴廢物一個。
配不上聲音口中“重要角色”四個字的重量。
明墨垂眸。
曲齡幽看著她,很想問她這一刻想到了什麼,是她母親、沈月白還是安拾邱?
明墨又不開心了。
但她不是已經許過願了嗎?
明墨不能不開心。
曲齡幽把那本書認真收了起來,看著她臉上淡淡疲憊,道:“既然沒事,那我們去休息吧。”
她要拉明墨的手。
明墨本能地縮了縮。
她想起上次曲齡幽主動說要休息,結果是纏了她一夜。
她昨晚一夜沒睡,就,就不是很能做到曲齡幽的要求。
曲齡幽見她避開自己的手,眼睛暗了暗,再看她一眼,沒來由又讀懂了她心裡的想法。
她笑了一下,也不解釋,在明墨遲疑的眼神下硬把她拽上床,按住後本來不想再做什麼,見明墨還在緊張糾結,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
親完她躺了回去,聲音輕柔:“睡覺吧。”
沒多久均勻的呼吸聲響了起來。
明墨回頭看她時她已經睡著了。
似乎昨晚整晚沒睡的人是曲齡幽一樣。
她摸了摸臉,隱約還能感覺到曲齡幽靠近時灼熱的氣息。
在床下時曲齡幽不會親她。
所以,只是跟往常一樣、不含任何感情的親吻嗎?
明墨看著和她枕在同一個枕頭上的曲齡幽,看她近在咫尺的臉,又覺不是。
過往模糊的記憶裡有個人說喜歡是藏不住的。
她現在就感覺曲齡幽喜歡她。
而且不止一點點。
也許是心裡有事,明墨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她做了個夢。
夢裡煙霧嫋嫋,天上沒有太陽,湖面波瀾不驚,中心的亭子裡坐了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她,正低頭認真看著手裡的劍。
那劍明墨熟悉無比。
那是她用過的劍,鋒銳到無須內力也能輕易破開防禦,稱得上削鐵如泥。
母親送給她時那劍還不是那樣的外觀。
當時那把劍雖然也漂亮,但看起來稍顯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