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月三端著藥走了進來。
和在曲府時一般無二,那藥濃鬱苦澀又刺鼻。
曲齡幽忍不住皺眉。
這個味道對她而言確實是陰影。
明墨沒有皺眉,什麼反應都沒有。
到月三走到她面前了,她才微微一愣。
“喝藥吧。”曲齡幽握住她的手,極為認真,“睡醒以後什麼都不會改變的。”
她已經知道那藥很不簡單,藥材來之不易,藥效也能維持很長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內,明墨將斷斷續續地沉睡,清醒的時間會很短,什麼事都不能做。
她上次在曲府不願意喝藥,除了怕苦,應該也跟這個有關。
“什麼都不會改變。”明墨看著曲齡幽,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曲齡幽已經不怕水了。
曲齡幽已經跟她成親了。
所以,她再也不會一醒來,忽然知道曲府發生了很多事,忽然看到曲齡幽掉進湖裡險些死亡。
她接過月三手裡的瓷碗,手一抬,一氣呵成,整碗藥很快被她喝完。
曲齡幽離她那麼近,此時越感藥味苦澀難聞。
聞起來都這麼苦,喝起來只會更苦。
但託盤上除了瓷碗什麼都沒有,竟也沒有糖果點心什麼的。
她皺著眉,正要讓月三拿點東西去去明墨嘴裡苦味。
明墨已經把碗放了回去,面不改色。
看出曲齡幽心裡想法後,她笑了笑,說道:“一點都不苦。”
怎麼會不苦?
曲齡幽心知肚明,對上明墨臉上笑意,還是被晃了下神。
滿屋靜寂黑暗,她一笑,滿堂生輝。
喝了那麼苦的藥,那麼痛,她卻還能笑得出來。
後面明十三臉色微變,原本能摘葉隔空震斷長劍的手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月三把碗拿了出去。
越影在後面看著她,欲言又止。
明墨安慰了曲齡幽幾句,在藥效發揮、將要沉睡前看向明十三。
她認真看著明十三的臉。
看了很久,才叫道:“十三姐姐。”
明十三上前一步,認真應道:“是我。我回來了。”
曲齡幽到此時才有時間看明十三。
那是一個單看外表就能讓人感覺到淡漠冷冽的女子,但她面對明墨時眉眼滿是柔和。
她穿著黑色的衣服。
原本應該是很耐髒的。
但她衣服上都是泥土,整個人帶著風塵僕僕的疲憊感。
她應該是從很遙遠的地方趕回來的。
正好就遇上了黑衣女子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