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紙鋪下,燕一真憋著氣,飽蘸濃汁一揮而就。
“於今落釜眾皆益,月浦喜餘禾黍香。”
狂草潑墨,粗中有細,虛實相合,握筆之人端的是月中之姿。
燕一真得意洋洋,朝他燦然一笑。
微風拂面,墨香滿閣。
張車前突然不說話了。
9.
“疼疼疼!耳朵,耳朵疼,耳朵疼!”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
“錯哪了?”
“錯在,錯在不該拿螃蟹詩當春聯笑話你。”
“那該怎麼辦?”
“我給你重新寫!立刻!馬上!”
“寫什麼?”
“寫春光無限好,只是近……不不不,寫離離原上草,一歲一……不是不是你聽錯了,應該是洞合天地壽,庭栽日月松,對,就是這個。”
“你是在咒我老不死?”
“是祝你健康長壽……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你快給我解開穴位好癢哈哈哈哈哈!”
張車前冷冷把他扔回床上,“別以為我不識字。繼續寫,寫到我滿意為止。”
燕一真一邊笑一邊寫,抖出來的字猶如鴨子戲水。
從頭到尾,扭。
10.
第三日又見到張車前,燕一真避之不及,抄起飯碗就往樓上跑。
“怎的,我會吃人?”
“快走快走,你比吃人的還可怕!”
“你若聽我說完還不答應,我即刻就走。”
“我若答應,叫你爺爺!”
“我鄰家嬸子也想買你寫的春聯,一副30文。這生意你做不做?”
“爺爺請坐。”